慕容川冶眉目之色,愈发肆意,带着青年人独有的英气。
他朝虚空之上,拱了拱手,“下官的国公爷身份,那可是先帝钦点的。”
“您这继任皇帝的身份,也是先帝亲封的,都是先帝开了金口的事,谁又比谁高贵呢?”
“更何况……”
慕容川冶的话,颇有些胆大包天,“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您做了皇帝……又如何呢?本官无罪为何要惩治本官?皇帝便可无视礼制王法吗?”
“今日这话,且就放在这里了!”
“关于兰皇后的安置,若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新帝!我们荆国公不认!”
“逆子!咳咳咳——”
老荆国公气的差点将肺给咳出来。
他抄起手边的鞋底,对着慕容川冶便砸过去——
“能不能闭上你那臭嘴!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就给老子滚出去!”
他前头刚表态效忠,儿子扭头就在后面给他拖后腿,这不是逼着他这当爹的颜面尽失,丢人往姥姥家丢吗!
这还怎么玩!
鞋板子虽砸过来了,但速度慢了些,更别提对付多年习武的慕容川冶了。
慕容川冶稍一侧身,躲过那突然袭击。
转身,抱臂,无奈道:“爹,您别光顾着揍我啊,您不觉得儿子的提议,很有道理吗?”
“若下一任帝王连这点胸襟和计划都没有,如何堪当皇位?”
有个屁的道理!
老荆国公越听越气,真恨不得将这不省心的臭小子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去!
天真猖狂……无法无天!
他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呢?
今日的圣旨是兰溪带过来的啊!
那说明兰氏与摄政王早达成了协议!
兰氏怎会吃亏?还用他这蠢儿子自个儿在这儿蹦跶吗! 老国公抽出另外一块鞋板子,想朝着慕容川冶另外半张脸上,再给砸过去。
可惜。
被人挡住。
兰衡挡在慕容川冶身前,看着仍伏跪在地上,气得直不起腰的老国公爷,摸了摸胡子,劝道:“慕容兄,您也是经年的老臣了,怎这么沉不住气?”
“川冶这孩子……相识虽短,但老夫看,却是个实在的好孩子……”
老国公闻言,更气了。
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呸!”
“实在的好孩子?!”
“兰老贼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诱哄着他,他能把老子的荆国公府都搬空了,去讨好你这混账?
”将老子那藏了几十年的银毫茶针啊!老子都舍不得喝一口,这臭小子全打包送到你府上?”
“还有那副清大家的山水画,万两黄金都买不到!先帝爷要看都要求着老夫,你倒好……!你让这臭小子搬你兰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