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再看萧长卿时,眸中多了些神彩,“哀家告诉你,下此桑桑再来芝兰殿闹事,那粉身碎骨的可不是这宫灯了,而是——”
话未说完,话中之意,却很明显。
她对桑桑,杀心未灭。
萧长卿皱眉,欲要解释。
桑桑肿成馒头一般的脸,猛然伏在他身上,哭得委婉哀戚。
“陛下救命啊!”
“妾身不过是提了一句,太后娘娘是否是对陛下有意,太后娘娘便差点命人将妾身打死!”
“陛下,娘娘是不是嫉恨陛下怜惜妾身啊……”
桑桑不愧是婢女出身,在底层长大的。
对于人心的分寸,拿捏的极为精妙。
她一边用那漏风的嘴巴喘气,一边道:“陛下往后可千万别来看望妾身了,若太后娘娘吃味,一把火烧了海棠院,那岂不是……”
萧长卿后退两步,错开桑桑搭过来的手。
眸色莫名的望着兰溪。
“她会……因别的女人吃醋吗?”
萧长卿心生痒意,忍不住道:“你放心,太后不会对你如何的。等你正式入了宫,被封为贵妃,到时……”
贵妃?!
这二字惊到了兰溪。
她冷眼直视萧长卿,“倒不知,你竟痴情至此!”
贵妃位同副后,她本意是留给自己安排的妃嫔的。
可若落在桑桑头上,依桑桑那三天不搞事便遇邪的性子,只怕宫中将难以平静!
“太后娘娘还想插手朕的封妃之事?”
见兰溪在意,萧长卿心头忍不住生出些喜色。
兰溪骂道:“你以为哀家愿意管?惹出事来还不是得哀家给擦屁股!” 时日越远,兰溪越看萧长卿二人越觉得厌烦。
眼看桑桑杀不掉了。
萧长卿又张口闭口一堆浑话。
她心生乏累,“来人,送这位新帝和她的心上人回去。”
腮雪立刻起身,随手抄起手边的扫帚,高举着,目视萧长卿,满面嘲讽。
“陛下您还不走吗?您若不走,奴婢可管不住自己这双手,还有手里这把硬木做得扫帚,只能将您赶出去了。”
“若待会儿动手动脚不小心伤到您,还望您见谅。”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腮雪错身时,朝桑桑身上狠狠一撞。
桑桑躲闪不及,惊魂未定地抓着萧长卿的袖子,却压不住那浮肿的身形,后仰着躺地,摔了个大马趴。
腮雪举着扫把,狠狠抽向桑桑的后背。
皮开肉绽的声音,极为刺耳。
“陛下,您请。”
似乎萧长卿再迟疑一下,那扫把便要掠过桑桑,朝他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