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时,芝兰殿的凝霜姑娘来储秀宫传话,老奴才知道,原来昨晚……娘娘您已放了符秀女回来。”
“都怪老奴这猪脑子!”
黄嬷嬷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欲哭无泪。
“娘娘这么妥帖的人,怎会留符秀女过夜?”
“老奴已派人,将沿途符秀女可能经过的路,都搜查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她失踪的痕迹。”
“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呀!”
兰溪见她这样,心头也有些悔意。
昨儿她不应该一时讨懒,让符吟霜单独回去的。
符吟霜那张脸,放在任何势力眼中,都是一个香饽饽,她的处境,甚至比自己还危险。
应该差几个护卫护送,以防意外。
“此事你不必自责,哀家亦有错处,你教管好其他的秀女吧,符秀女之事,你不用再插手了。”
兰溪遣走了黄嬷嬷后,对青鸾道:“差五队侍卫,继续搜宫吧,边边角角都别放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虽这么说,但兰溪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符吟霜之事,和妹妹失踪之事一样,也将无疾而终。
该死!
兰溪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到底是哪一个势力在背后搞鬼,她一定要将始作俑者给揪出来!
…… 半个月后。
一匹狼狈的,浑身伤口的黑马,停在皇宫门口。
黑马之上,是身穿麻衣的男子。
麻衣破败不堪,其上有大大小小的擦痕和脱线之处,原本的色泽已看不出来,反而呈现出一种灰败的色泽。
可见这一路上历经了多少风霜。
那身披麻衣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簪发歪斜,布满草屑。
抓着马缰的双手,青筋毕露。
皮肤苍黄,口唇干裂,脸上多了一道狭长的划痕,将那原本清俊的五官,毁去一半的风流倜傥,变得粗糙似村夫。
唯有一双幽深的瞳孔,带着灼人的光。
正是得了兰溪传讯,回宫的秦虞之。
侍卫们见有人强闯宫门,手中扬起长缨,厉喝道。
“何人胆敢无诏进宫?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秦虞之懒得和他们解释,将兰溪赐给他的令牌,往那人群中一丢,接着,长鞭甩起,马蹄踏空,一跃而入。
接过令牌的侍卫,看到手中之物时,瞳孔猛地一缩。
急忙对身后的同僚道。
“放行!是太后娘娘召见!”
原本如临大敌的禁卫军,纷纷退避两侧,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直入芝兰殿。
站在队末的侍卫,见侍卫长如此兴师动众,不忿地道。
“不过是兰太后底下的一个手下而已,哪用这般礼待?”
他身侧之人狠狠淬了一口。
“闭嘴!想死别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