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悬又看向那韩允文。
“若你清白,老夫和文大人绝不会让你平白受难。”
“若你作弊属实,不仅老夫和文大人,就是陛下,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说这册子不是你的,有何证据可证实?”
文掌院也考量地抬头,盯着那韩允文,不错过他任何面目表情。
此子样貌倒是好相貌。
秀气端严,眸光坚定深邃。
身形挺拔笔直,自有青松一般凛然的气质。
将来入朝为官,应该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只是作弊之事……
文掌院也松了口气,想着再给他一个机会,便道:“你既说这册子不是你的,你就拿你的笔墨纸砚,写篇文章给我们瞧,好让我们看看,字迹是否一致。”
韩允文不再多言,附身研磨。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洋洋洒洒一篇治水长文,便跃然纸上。
字迹开和大气,下笔轻重得宜,布局疏朗顺畅,收笔自然有力。
好字。
韦安悬和文掌院对视一眼,皆在心底叹了一句。
再看行文,思路清奇,逻辑严密,思路顺畅,句句点睛。
好文采!
韦安悬和文掌院,皆有了惜才之心。
文掌院拿过那文论,韦安悬打开那作弊的册子,二人将字迹对上——
面色,骤然铁青。 这根本……就是一个人的字迹!
啪——
文掌院将那册子打在地上,手中的文论也扔出去,任由那细密的雨雾将其肮脏淌湿。
再无半点爱才怜悯之意。
“押入天牢!”
“奏明陛下!”
……
雨越下越大。
戴着锁链的男子,被御林军粗暴地扔进露天的马车中,被百姓围观指摘了一圈后,这才拉着那面色微白,长发散乱的韩允文,离开了广安门大街。
上锁链时,御林军首领的动作太大,割伤了韩允文的右手。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青色的长衫,流到鞋袜之中。
他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一股绝望而无力的情愫,涌上心头。
到底……谁在害他?
寡母和幼妹,变卖一切家产,随他进京赶考,最后一文钱,用来租房子了。
后日科举结束,房租便到期了。
他想着到时卖些笔墨纸砚,抄几本书,凑些盘缠,和母亲妹妹再熬几日,熬到殿试……便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