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如今要为了那个死了的先皇后,来跟母妃我翻脸吗?”
“母妃误会了。”
萧信淡淡道:“儿子只是想让您清楚,您的不臣之心,不是儿子造成的,而是您早有此心。”
“所以偷兵符,做反贼,屠戮叶城这件事,您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您杀人的欲望,为了您控制的欲望,您想当太后的欲望。”
赫连太妃面上显过一丝狼狈,她扶正那发尾上的翎羽,借此来为自己挣得一点话语权。
“你别说你对那皇位没有一点欲望!”
赫连太妃冷笑,“我自己生出的崽子,我当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若你想一辈子做个安稳的枢北王,也没必要领那么大一群私兵!”
枢北王在漠北,拥兵自重,俨然霸王,有自立为王侯的心思,天下万民,谁人不晓?
萧信垂眸,淡声道:“儿子是有些不成气候的想法……”
说这话时,脑中飞快的闪过那样一道身影。
青衣女子盘膝盖执棋,淡漠的眸光,似从千里之外投射而来一般。
正是被他刻在记忆深处的兰溪。
皇位只是他的半个抱负,另外半个,便是美人皆得。
“本王想挣这王位,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京城那群三脚猫一样的军队,如何和本王麾下的军队相提并论?”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勾结这群羌族蛮人!”
说到恨处,萧信紧握手中的剑柄,任由他手上的剑背,刺穿他的虎口。
“自儿子掌兵以来,儿子杀死了多少羌族?本就有旧仇未了,如今竟拥兵合作,将屠刀对准我大安朝百姓……”
“母妃,你怎变得如此糊涂!”
赫连太妃却有自己的坚持。
固执道:“早晚都要同朝廷开战。你客气什么?羌族之人我也不是真心要同他们合作。”
“能帮忙破几处城池便可,等到双方分崩离析时,谁还会给他们面子!”
赫连太妃还要再言,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婢女焦灼地站在殿外阻拦。
“茅主帅,您不能进去,我们太妃娘娘正在休息……”
“滚开!”
被称为茅主帅的羌族将领,原本是冲着赫连太妃来的,可如今看到这守门的婢女,身娇体软,稚嫩可爱时,忍不住伸手揽了她的腰,一身酒意扑到那婢女脸上——
“倒有几分姿色,也不知道你们那太妃娘娘,到了床上是何种滋味……” “放肆——”
厉喝声从屋内传来。
萧信带血的手掌持着剑,破开那房门,怒视那行为轻佻的主帅。
“喷了粪的嘴再怎么叫嚷,也是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