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陛下登基以来……还从未用如此语气同他说话。 自己刚才是哪句话触碰到陛下的逆鳞了吗?
哆嗦着老腿,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哀声道:“陛下恕罪啊!老臣怎敢有此等不臣之心?”
“老臣只是提议……提议而已……”
萧长卿皱眉,面色肃然,整个金銮殿的气氛,都因他这动作而变得愈发压抑。
他没让韦安悬起身,而是看向满朝文武,“诸位爱卿除了这等涉及后宫的隐私之事,可还有什么家国大事……要同朕汇报吗?”
韦安悬跪在地上,脊柱愈发弯曲,不敢抬头。
手持芴尺的韩允文,面上也闪过愧然之色。
其他围观凑热闹的大臣,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都不敢吭。
金銮殿上,本该是讨论家国大事,为民为天下的地方,却因为这些政党营私,为了各自的贪心和利益,揪着帝王的隐私不放,妄想把手伸到帝王的后宫之中。
都是读圣贤经的人,做这种小人之姿态。
难免惭愧。
殿内愈发安静,落针可闻,滴水欲成冰。
萧长卿拂袖,袖上的金线银织,重重地刮在龙椅之上,尖锐的摩擦声,似滑过堂下这些众臣的心尖一样,让他们愈发羞愧难耐。
“若往后,没什么家国要事汇报,这早朝也不必开了。”
“朕的私事,还轮不到尔等插手。”
“退朝!”
“息朝十日!”
萧长卿骤然起身,不再理会这一屋子乌泱泱的重臣官员,几步便跨出金阶,消失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
尚未反应过来的大臣们,不安地看向那乾清宫的掌宫太监,忐忑地问。
“岳公公……这……这陛下什么意思,往后……不用上朝了?您给个准数?”
岳公公拂尘一挥,面色难看。
“陛下不让你们来……你们还真不来了不成?”
“各位大人自己斟酌吧。”
岳公公不再多言,抬脚去追萧长卿。
皇帝一走,原本还满满当当的金銮殿,瞬间空寂下来。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锅甩给韦安悬。
“韦相如今总算满意了?”
说话的,是当今的翰林院掌院文大人,亦是宫中文妃娘娘的生父,兰氏党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