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凌拂扑哧一声笑了。这蛮女还真是可爱。还挺要脸面的,怕打坏了颜面没法见人吗?
一旁的凌羽却不紧不慢地说:“不认错就接着打,不必理会。”本不想再打她,却也无法在大哥面前说放她一马,只能硬着头皮命人继续。这蛮子还真是倔得紧,宁可挨打也不认错。本以为她会怕疼早早认错的,可坚持了这么久,连一丝认错的态度也没有,真是让他下不得台面。
织夏跪在地上哭得凄惨无比,真比自己挨打还要心疼得很。大声哭喊着:“殿下,王妃早上已经挨了太子妃十几巴掌,求您不要再打她了。这可让她怎么活呀!”想到自己的主子一天被两个人打,心里疼得揪到一起,哭得肝肠寸断。
“你说什么?太子妃打了秦王妃?到底怎么回事?说!”凌拂一听这话,收敛了嬉笑的态度,皱着眉头厉声问。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下手打人?
凌羽也是一惊,她怎么得罪了太子妃?早上就挨了打,难怪救她下来的时候见她脸色绯红,原来是被打的,还以为她又在勾引男人。
“织夏,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凌羽皱着眉头,严肃地问。
织夏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喘了几口气,才哽咽着说:“奴婢也不知王妃怎么得罪了太子妃。只听王妃叫了太子妃一声西诗妹妹,便被太子妃的侍女打个十几巴掌。”说着又哭起来。 “竟有这种事?”两人同时陷入沉思,不敢相信西诗会动手打自己的姐姐。
只听东诗在门外歇斯底里地大喊:“越凌羽,我恨你!”
凌羽向门外看了一眼,“送王妃回揽星阁。”虽不知她究竟为何挨太子妃的打,却也不想见她在太子面前撒泼,这笔帐以后再和她算。
凌拂再也没心情和他斗嘴,他要回府问问自己的太子妃,为何这般狠心打自己的姐姐。
东诗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上一碰还是火辣辣的疼,可心里更疼。西诗妹妹打自己,是因为自己以前对她刻薄,她也认了。秦王打她为的却是什么?太子看着她被打而不援手为的又是什么?自己真的这么可恨吗?让所有人讨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心疼得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好想大叫着发泄出来。看着这秦王府的一切,似乎都如秦王一般冷漠,再也不想留在这里。
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生活。趁着织夏睡着,她轻轻下床,走出房间。这揽星阁本就在秦王府一角,翻墙逃跑容易得很。不过这仅仅是对东诗而言,因为她是攀岩出身。要是换作织夏和其他古代女子,恐怕只能望墙兴叹了。
东诗三下五除二,非常麻利地翻下了院墙。顺着墙边一条街道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的走。
能到哪里去呢?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在家里爹不疼娘不爱,嫁了人也是个中山狼。恨不得自己早早死掉,还他清净。
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什么斗志,什么心愿,全部一扫而空。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无意识地往前走,走到哪儿算那儿吧。
若说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着牙缝。就在东诗无精打采地走出东城门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东门外一片荒郊野外,根本没有躲雨的地方。东诗闭着眼睛往前走,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见前面蒙蒙胧胧似乎有个破庙,便飞奔着跑了过去。
一进破庙,便看见一簇烟火。火堆旁围坐着几个一身脏兮兮的乞丐,有老有小。见东诗狼狈地跑进来,都用呆滞的目光望着她。
东诗身上正发着冷,见有火可以烤。也不管旁边是些什么人,便大大咧咧地坐到火堆旁,伸手烤起火来。
几个乞丐盯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忘记自己是谁。忽然,一个乞丐胆战心惊地大叫:“她是东诗,是东诗那个蛮子,大家快跑!”
接着便看见所有乞丐吓得屁滚尿流,叫喊着冲出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