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凌羽下朝回来。没有理会哭泣的织夏,径直走进书房。这些天刑部案子较多,他也懒得理会那蛮子。就让她自己折腾去吧,不要给他添乱就可以了。
待处理了堆积的卷宗,凌羽揉了揉眉心,稍事休息。喜乐陪在一旁不敢吭声。若是爷知道王妃不见了,说不定会大发雷霆。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凌羽审阅卷宗乏了,起身走出书房。站在庭院中央,活动了一下筋骨。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平时打扫庭院的家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不见。他哪里知道大家听说王妃翘家,生怕这冷酷的王爷怪罪到自己头上,早早地便躲到了赏心园里去了。反正在哪里打扫都是在干活,没有偷懒。
凌羽眉头一皱,这院子安静得不太正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端。转念又打消了这个预感,心里自嘲地一笑。估计是这些天被那蛮子折腾多了,忽然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适应了。 想起那个蛮子,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忍。一天被两次掴掌。任谁也受不了这委屈,何况还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凌羽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喜乐,把这个拿去给王妃,让她敷在脸上,好得快些。”这瓶药是早朝时,大哥给他的。想想也是,自己的太子妃打了弟妹在先,自己又惹得弟弟教训了弟妹一番。把弟妹打得那么凄惨,这个做大哥的当然应该表示一下。
凌羽没有多想,将药瓶递给了喜乐。
喜乐抖着手接过,结结巴巴地说:“爷,王妃不在府上。”
凌羽眉头一皱,脸还没消肿便又跑出去了,真是皮厚肉粗得很。
“那就等她回来再交给她吧。”说完便要往问月居而去。
喜乐没敢跟上,在身后小声嘀咕着:“恐怕王妃不会回来了。”
此话一出,自己吓得要命。只见凌羽顿下脚步,回头眯着眼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眼神可以杀人一般,吓得喜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王妃离家出走了。奴才们找了一个上午,哪里都找遍了,也没找着。”喜乐乖乖地把实情全盘托出,省得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羽双拳紧握,强忍怒气,大步朝左侧的揽星阁走去。他到要看看那蛮子又耍的什么把戏。
来到揽星阁的庭院里,只觉清清冷冷,寂静无声。与她那性子截然相反。他一直以为以她那粗蛮的性子,这里应该人声鼎沸,一团狼藉才对。
看着东诗卧房里的一切,凌羽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床帏幔帐泛着淡淡的绿意,整个房间简单温馨,让人心情松缓了不少。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梳妆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件首饰。这里的一切告诉凌羽,主人不在家,到别处玩儿去了。
他大步走出房间,望向庭院一角。这里的花草开的茂盛繁荣,没有被移动的痕迹。抬头向墙顶望去。高耸的院墙也不是一般女子爬得上去的。他忽然想到东诗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连那万丈悬崖都敢往上爬,这小小的院墙岂能挡得住她?
她一定是从这里翻墙跑了,凌羽冷哼一声,“派人出城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出揽星阁。
东诗在清韵山庄悠闲地睡着,丝毫不知秦王府那边已经鸡犬不宁,找翻了天。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睡饱了,确切地说是饿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采花贼,心中感叹不已。贼长得这么漂亮也真是罕见了,只见他轻皱着眉头,安静地熟睡。那绝美的容颜呈现在眼前,任谁也不会将他和采花贼联系起来。不禁心想,说不定是官差大人们弄错了,把他当成采花贼来追赶了。
东诗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弄个明白,可看着他苍白的俊脸,还是忍住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流了那么多血,也真够他受的。
她起身看了看四周,清雅幽静,窗明几净。忍不住轻轻走出房间,想把这清韵山庄看个真切。
“姑娘,你醒了?清依为你准备了热水,你快去沐浴一番吧。昨夜淋了雨,当心受风寒。”那小童清朗地招呼东诗,神情不卑不亢。
正感觉浑身不舒服,洗个澡也不错。东诗跟着他来到一处房间,一桶热水已经准备妥当,水面上漂着各色各样的花瓣。
真是不错!掩了门,脱掉脏兮兮的衣服,泡进气氲的木桶里,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