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没有回答,低着头陷入沉思。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了又能怎样?她能在三天之内弄来皇上的血吗?不可能的。
“你快说呀!是不是还有希望?”东诗焦急地拉着她的衣袖,眼中充满了期望。
鬼母抬起头,眼神幽怨,下定决心,沉声说:“颦儿是皇上的孩子,只有皇上的血才能救他。”
听了这句话,东诗呆若木鸡,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梅花盗是皇上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流落民间?又成了鬼母的徒弟?鬼母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京城离秀峰来回需要半月时间,可颦儿的命只能维持三天。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他。”鬼母声音悲切,已经心如死灰。
东诗还在呆坐着出神,皇上的血可以救梅花盗,可是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拿到药引子。她应该怎么办?不能让梅花盗就这么因自己而死,她决不同意。
呆呆地坐着,想着一切可能的希望。忽然,想起凌羽,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他身体里流着皇上的血,是不是他的血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按照现代医学的一些例子,患了白血病的人,可以移植自己兄弟姐妹的骨髓,再次造血。那么,用凌羽的血作为药引,是不是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不管成不成功,她一定要试一试。
抬头看向鬼母,眼中放出神采:“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救他,不知管不管用。不过总比这样干坐着,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好,你同不同意?”
鬼母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东诗:“什么方法?”
东诗想了想,抬眼严肃地盯上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伤害凌羽。如果你同意,我就想办法救梅花盗。”心中默默向慕清颦道歉,对不起,梅花盗,我不是拿你的生命作为要挟,只是,我不能让凌羽受到伤害,我欠他太多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鬼母冷硬着声音反问。她是在要挟她吗?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要挟她了?脸上露出冰冷的笑意,心中却是狠狠地揪痛。为了颦儿,她又能怎么样?
东诗并没有因她的话而退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知道你会答应的。你绝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去。而且,他还是因为你的怨恨而死。”
这句话一说出口,如同在鬼母平静的心湖上投下巨石,惊起巨涛骇浪。鬼母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似乎从来不认识她一般:“你,你怎么知道颦儿是我的孩子?谁告诉你的?”
东诗轻轻笑了笑:“我猜的,看你对梅花盗的关心和心痛,早已超出了师徒的感情。从第一眼看见你的眼睛,我就觉得你是梅花盗的母亲。因为你的眼睛跟他的很像,都是那么迷人,那么夺人心魄。”想起梅花盗注视着自己时的眼神,心中一暗。他还会睁开眼睛,像那样看着自己吗?心中有一片失落的感觉,正在无限地放大,似乎将要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让她不知所措。
听了东诗的话,鬼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无力地说道:“我是他的母亲又能怎样?我全身上下充满了毒素,怎么救得了颦儿?”心中酸楚地自嘲,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这么失败,没有付出过一丝母爱,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还有什么资格做颦儿的母亲?
东诗跪坐在一边,看着她悲痛的眼眸,心中有一丝不忍。可是,为了凌羽,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马上想办法救梅花盗。你还犹豫什么?难道等他死去了,你才来后悔吗?”她不相信鬼母这么冷血,宁可坚持自己的仇恨,也不愿挽救自己的孩子一命。
鬼母抬头盯着她,看见她眼中坚定而又焦急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赢不了这个倔强的丫头。终于,咬着牙,不甘地说出:“好,我答应你不杀秦王。你快想办法救我的颦儿吧。”身子微微颤抖,忍下满腔悲愤。
听见鬼母亲口许下承诺,东诗终于松了口气。“我这个办法不一定能救梅花盗的命,但我一定要试一试。凌羽是皇上的儿子,他身体里流的是皇上的血。如果可行,凌羽的血应该也可以救梅花盗一命。我要去找他,请你找人给我带路吧。”
“你是说,用秦王的血作为药引?”鬼母惊诧地问。是呀,秦王也是皇上的儿子,他和颦儿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液。而且,秦王就在秀峰,一定可以救颦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