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梁总太能折腾了?!
奚晓晓猜得没错,但又不完全正确。
梁絮白昨晚确实太能折腾了,有大半宿时间都在发酒疯,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要亲亲,一会儿又要抱抱,甚至强行托着郁楚做了五十个深蹲。
他真的有大病。
郁楚担心被折腾出问题来,便控制住力道给了他一巴掌,试图把人打清醒。
谁知这一巴掌下去,梁絮白更疯了。
后来郁楚以上厕所为借口,总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而逃到客房反锁上门,在那儿将就睡了几个小时。
孕早期的生理反应和睡眠不足相互碰撞,经由盛夏高温的发酵,产生出的化学反应在体内疯狂叫嚣,致使郁楚一整个上午都在神游。
从导演那回来后,他便躺进摇椅里,用剧本盖住脸,准备浅浅养个神。
正这时,奚晓晓小跑过来,轻轻揭开他脸上的剧本:“郁哥,梁总来了。”
见他没反应,奚晓晓忐忑地补充道,“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他不高兴?
他凭什么不高兴?
郁楚蹙紧了眉,旋即蜷曲着身子,盖上剧本重新睡觉。
奚晓晓有一句“床头吵架床尾和”憋在心里,忍了忍终是没有说出来,直到梁絮白进入休息棚,她才抱着一堆监控黑粉的手机溜出去。
棚内的电风扇正在哼哧哼哧地工作,足以掩盖住来人的脚步声。
梁絮白绕过躺椅,长腿弯曲,在他眼前缓缓蹲下。
原本还想逗逗他,可梁絮白见他满脸疲色,到底还是没忍心去打扰,连被拉黑的怨念也随之消失殆尽。
少顷,梁絮白挪到一旁,默默当起了背景板。
然而他的存在感太强,强到令人无法忽视。
片刻前,郁楚尚且疲惫困倦,可是这会儿已经彻底没了睡意。
他回头看向男人,问道:“您有事吗?”
梁絮白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没什么大事。”
他有点摸不准昨晚究竟发生了哪些事,目光在郁楚小腹处盯了几秒,试探道,“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郁楚漠然地回答道:“没有。”
梁絮白搬着折叠凳来到他身边,曲腿坐下:“昨晚没睡好?”
郁楚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眼里噙着怨念:“您觉得呢?”
梁絮白耸拉着眉,仿佛在认错:“我喝多了……”
说话的间隙,偷偷抬眼观察郁楚的神色,“如果以后我喝醉了,你就把门锁好,别让我进来。”
郁楚没有开口,睫羽微垂,让人瞧不出情绪。
梁絮白凑近些许,说道:“你再回家睡会儿吧,我去给导演请假。”
“不用。”郁楚谢绝了他的好意。
梁絮白顿了顿,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外形精致的小礼盒,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
盒子虽小,却颇有些分量。
郁楚不解:“这是什么?”
梁絮白扬了扬眉,示意他打开。
郁楚疑惑地打开小盒子,一只做工精湛的手表赫然入目。
梁絮白又往前凑近几分:“喜欢吗?”
郁楚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盒盖合上,扔到他怀里。
不喜欢?
没事,三爷还有。 梁絮白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盒子,与方才这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郁楚不想接,却被强行掰开手指塞了进来。
毫无疑问,里面必然又是奢侈品。
他按开盒盖按钮,一枚红色的法拉利钥匙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郁楚再次看向他:“梁总这是什么意思?”
梁絮白诚恳地说道:“为昨晚的事道歉。”
“……不用。”郁楚把跑车钥匙还回去,“我下午只有一场戏,拍完就回去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