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红着脸点头:“嗯。”
说话期间,老爷子吃了郁楚两个子,心情更加舒畅了:“你身上书卷气其实挺浓的,我当初打眼见你是真心喜欢你,要是没姐姐那档子事,你以后大概也该是个教书先生,培养国之栋梁。”
微顿半晌,老爷子又感慨,“但如果这样的话,梁絮白就没机会认识你了。其实命也好,机缘也罢,都是有定数的。人生的轨迹不一定平坦,但坎坷往往能造就不屈的灵魂。”
郁楚心道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话总带哲理性,但又不无道理,且令人信服。
爷孙俩下了好一会儿的象棋,郁楚久坐之后双腿容易浮肿,后续找了个借口结束对弈,自己去花园里逛了一会儿。
傍晚吃过晚餐,他便和奚晓晓伍祁返回了清月湾,没多久梁絮白也从公司赶回来了。
郁楚问他:“今晚不需要加班?”
“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晚点我去书房办公。”梁絮白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听说你今天去老宅看爷爷了,又陪他老人家下象棋?”
郁楚:“爷爷就这么个爱好,当然要满足他了。”
两人回到卧室,郁楚照例躺进懒人沙发里,待梁絮白在身前坐稳,适才将双腿搭在他的膝上。
到了孕后期,郁楚的行动能力大不如前,下肢也有了轻微浮肿的现象,所以现在他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今日陪老爷子坐了太久,下肢浮肿得厉害,梁絮白脱掉他的鞋袜时,顿时被肿得发亮的小腿和脚背吓得不轻:“以后不要随便出门了,你看看你的脚,都肿成啥样了!”
他小心翼翼按摩郁楚的双腿,尽量舒缓腿部的不适。
郁楚懒懒地倚靠在沙发里,没有说话。
梁絮白手法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须臾,他说道,“过完元旦我要去加州和技术公司对接,原打算把你也带上,等工作结束之后就陪你去附近的景点玩一玩。可是看你如今这个情况,我是没办法放心带你出国了。”
“我本来就没想过跟你出去。”郁楚喃喃道,“十几个小时的旅程,想想就挺折磨的。而且你是去工作,我凑什么热闹啊?”
梁絮白嬉笑道:“卸货之后我带你去冰岛,让小葡萄留在家陪爷爷,咱们两个去度蜜月。”
郁楚有些羞赧,轻轻踹了他一脚:“以后再说吧,你先给我按按腿,别开小差。”
梁絮白点头:“好的老婆。”
郁楚:“……”
晚上梁絮白在书房加班的时候,郁楚则捧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最后实在疲累不堪才独自回到卧室里休息。
十二月来临,沪江卫视每周六晚上九点半定期播出的《相约快乐吧》再次和观众们相见。
这一期邀请了《荆棘之夜》的几位主演来到演播室做客。
郁楚前几日在网上闹出的动静不小,如今节目播出后,却再也没有人嗑他和袁殊的c了,尽管袁殊在节目里非常照顾郁楚,大家也只当他们是积攒了多年的兄弟关系,很难往c方向去想。
郁楚因为顾及肚子,所以在节目里的表现中规中矩,但好在这一期的热度还不错,对剧的宣传也十分到位。
梁絮白陪郁楚看完了整期节目,其间一直在吹郁楚的彩虹屁,诸如“老婆你穿这套衣服真好看”、“老婆你真聪明,这也能猜出来”、“老婆你好可爱,被欺负之后只能红着脸”、“老婆你唱歌真好听,下次给我唱一首《告白气球》呗”、“老婆你……”
最后郁楚实在听不下去了,强忍羞耻捂住了他的嘴,适才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夸奖。
节目临近尾声时,郁楚似乎想到了什么,交代道:“你最近不要看c超话了。”
“为什么?”梁絮白不解,“超话这段时间新增了很多粉丝,热闹得很,大家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产粮吃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郁楚垂着眼睛,耳廓被红晕染透,说话也支支吾吾的:“那个超话的大主持人好像是……是晓晓,她前两天还在写咱俩的同人文,被我发现了。”
梁絮白微感讶异,继而揶揄:“看不出来啊,这小姑娘长得可可爱爱,文字竟然那么辣,这就是所谓的‘反差感’?”
郁楚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许再看,你听不听?”
这人本来就满脑子废料,看了那些18禁的小说之后便如同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梁絮白嬉皮笑脸地回答:“听,我听,我肯定听。”
我听了,我装的.jg
翌日中午,梁絮白趁郁楚午睡之后前往健身房撸铁。
他这几个月忙着游戏的事,对身材疏于管理,虽然肌肉犹在,却不复以往那般健硕。
当初他从部队里带出来一身腱子肉,就算是秦显那帮纨绔也对他的腹肌爱不释手,整天打着请他喝酒的幌子让他秀肌肉,有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结果把梁絮白摸得头皮发麻,兔子似的跳出老远,并厉声警告“死gay,离我远点!”
结果大家都陆陆续续找了女朋友,唯独他变成了真正的gay,还被那群王八蛋翻出往事嘲笑了好久。
梁絮白在健身房做了几组运动,正挥汗如雨时,放置在凳子上的电话突然响铃。
他用毛巾擦掉汗渍,走近了一瞧,是郁湘打来的。
梁絮白纳闷儿,心道郁湘从来不联系他,今儿怎么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来了?
转念一想,可能是郁楚午睡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郁湘联系不上人,才会退而求其次打了他的电话。
梁絮白当即按下接听,笑道:“姐。”
待听清对方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后,他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发生什么事了?姐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行,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楚楚的。”他屏息凝神,安抚对方的同时,又试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郁楚这场午睡不太安宁,其间做了好几个怪异荒诞的梦,醒来时额角布满薄汗,整个人尚未从白日梦的余韵里回神。
他举目四顾,没有看见梁絮白的身影,心里颇有些不安,便开口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