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看他分身乏术,倒不如让他回去安安心心地工作。
梁絮白大抵是感受到老婆在心疼自己,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表现自己,于是放下手里的工作,迅速拿过奶瓶去清洗:“没事,咱闺女还是很听话的,平日里不哭也不闹,我忙完工作之后还能推着她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可比在渝城要轻松不少。”
小葡萄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入睡了,郁楚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中央,盖好被辱之好来到盥洗室,语重心长地说道:“听我的话,把孩子送回去。”
梁絮白回头:“你的意思是让孩子回去,把我留下来?”
郁楚一顿,说道:“都回去。”
父女俩待在这里会让他无端多出几分牵挂,拍戏时很容易分心,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迅速进入状态。
梁絮白不置可否,洗干净奶瓶之后又用开水仔仔细细消了毒,顺便将话题引开:“爷爷找人给咋俩算了个婚期,六月二十号,你觉得怎么样?”
郁楚想也不想地点了头:“嗯。”
梁絮白将奶瓶放入收纳盒里面,开始盘算未来:“我认识一个设计师,她设计的礼服非常好看,但是工期很长,晚点我向她咨询一下,看看能不能加急定制几套。另外——结婚照也需要提上日程了,咱俩去冰岛旅游时顺便在那儿把照片给拍了,可以吗?”
郁楚再次点头:“你决定就好。”
梁絮白觉得他有些敷衍:“什么叫我决定就好?这可是咱俩的终身大事。”
郁楚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让你来决定。”
梁絮白:“……”
什么叫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难道我有?!
或许是知道他犯懒,梁絮白也不再多说,默默将这些事全部承揽下来。
翌日上午,梁絮白带着女儿返回渝城,郁楚没了牵挂,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在剧组拍戏,状态较之前要好很多。
然而当天晚上,梁絮白又独自一人飞过来了。
郁楚把无奈全部写在脸上,却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扶霜琉璃花》的拍摄进度非常快,原计划四月底才能完成拍摄任务,结果剧组上下非常给力,在中旬就杀青了。
杀青当晚,剧方在酒店订了两桌酒宴庆贺杀青,梁絮白是这部剧的赞助商之一,如今正好在剧组,制片人自然要邀请他前来赴宴。
按照规矩,几位主演和主创人员需坐在一桌。女主角的座位原本与郁楚相邻,如今见梁絮白也在,便主动将座位让给他,然后来到女二身旁坐下,和她有说有笑地吃开了。
导演与梁絮白离得近,倒满酒之后非常热情地和他碰杯:“之前听圈内几位导演朋友说梁总与楚楚非常恩爱,每次楚楚拍戏时梁总都会陪伴左右,如今亲眼见证之后才确信了这个事儿,二位还真是模范夫夫了。来来来——我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导演开了口,其余众人也举起酒杯向他二人送上祝福。
郁楚腼腆地向大伙道了谢,梁絮白则豪爽地饮尽杯中的白酒:“感谢感谢,我也预祝《扶霜琉璃花》收视长虹、大家的事业蒸蒸日上!”
随后编剧问道:“梁总和楚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两杯酒下肚,梁絮白开始上脸,颊边泛着幸福的红晕:“婚礼定在六月二十号,到时候给大家发喜帖,一定要赏脸吃杯酒。”
副导演笑着接过话,说道:“这酒肯定得吃,只是不知道梁总的酒量能不能撑住咱们这么多人哈哈哈!”
梁絮白经不住激,为了证明自己能喝,他连着和几位导演拼了好几杯白酒。
郁楚本想给他留点面子,没有刻意阻止,但是见他越喝越上头,不由轻咳一声,凑近了细声说道:“你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否则回去之后又得吐,会难受的。”
梁絮白虽然有点争强好胜,但老婆的话他不得不听,于是嘻嘻哈哈地拒了导演们递来的酒。 杀青宴结束后,众人四散离去,郁楚搂着梁絮白艰难地回到了房间,满身酒气熏得他直拧眉。
“自己酒量有多少你心里没个数吗,非要逞能。”郁楚嘴上这样抱怨,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了,转而用湿毛巾替他擦洗身体,“抬手。”
梁絮白乖乖地抬起双臂,然后搂着青年的腰,只轻轻用了一点力气便把人拉进怀里了。
郁楚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地摔下去了,下巴磕在对方的额头,疼得他眼前一黑。
“你干什么?”郁楚微恼,揉着下巴缓缓撑起身。
梁絮白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而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让我抬手的意思不就是要我抱你?”
“我没这个意思!”郁楚一巴掌拍在那只做乱的手上,斥道,“躺好。”
梁絮白继续嬉皮笑脸:“你要自己动吗?”
郁楚:“……”
见他面红耳赤,梁絮白当即会意,迅速解开衬衣纽扣和皮带:“你自己——”
“上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郁楚手里的湿毛巾打断了,他拿开盖脸的巾帕,笑得没心没肺,“我动也行。”
郁楚不想搭理这个泼皮无赖,转身去浴室洗漱。
两人定了明天上午十点的机票回程,梁絮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躺几分钟之后又哼哧哼哧爬起来去收拾行李。
待郁楚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郁楚微感诧异,毕竟这家伙的酒量很差,杀青宴上几杯白酒下肚之后很明显他已经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此刻竟还能如此冷静细致地把行李打包起来,委实令人刮目相看。
难道酒量变好了?
“楚楚。”
正当郁楚困惑时,梁絮白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走近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