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毫不犹豫应道,“好啊,等过了这阵子。”
“那可一言为定!”景宁生怕她到时候又因为某项政务脱不开身而推脱,说这句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
她得意地晃了晃他的袖袍,“那是自然!”
二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给这寂静的庄园都添了几分暖意。
得到若言放齐相一马的承诺后,姜熙明安下心计划后续的种种事项。他下令于叁日后午时叁刻将齐相处斩。
本不应该这么仓促,但目前却是最快能平息民怨的方法,况且这时间也够皇帝找一个顶替齐相而死的罪犯。
为了不走漏风声,他甚至将皇后蒙在鼓里。因此,齐颖凡惊慌失措地连日跪在御书房殿前求他网开一面。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在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了,您看?”
皇帝身边的近侍寿公公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汇报,做足了低眉顺眼的模样,生怕皇帝一气之下迁怒于他。
姜熙明有苦难言,咬咬牙将她拒之门外,他心里安慰自己,日后他会向他解释的,但不是现在。
寿公公领命走出殿外,对着皇后恭敬道:“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小心伤了身子啊!”
而齐颖凡见皇上仍是不肯见她,眼中希冀的光瞬间破碎了,脸色也灰败下来。由于近几天的茶饭不思和过度忧虑,竟是气急攻心之下晕了过去。
“来人啊,叫御医!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殿外一阵兵荒马乱,殿内姜熙明脸上满是心疼和悔意,可是他不能去见她,他怕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将计划和盘托出。
由于齐父这事,二人的夫妻关系瞬间降至冰点。
因爱生惧,也因爱生恨。
行刑那日,菜市场人声鼎沸。人人都来观望曾经手持权柄的丞相大人的项上人头落地,其中多少是愤懑于他的贪污实际或只是嘲笑别人的失意都不得知,但不妨碍场面的热闹。
若言叁人坐在位置绝佳的茶楼里看着热闹,明知道只是走个过程,真货早就被掉包了,她还是来了。
她品着手中的雪山银尖,余光却看见一辆祈府标志的马车,这个时间点,除了匆匆回京的祈清别无他人了。 若言玩味地挑了挑眉,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坐在她旁边的景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她在看祈清。他像圈住猎物般把人圈在怀里,吃味道,“你很关注他?”
特地派他去青州监视人家,如今还暗中观察他。虽然她眼里对祈清没有一丝情意,但他心里却还是有些许不愉。
“哪有的事?”若言立马否定道。天地良心,哪怕他是无数京中少女为之折花的才貌双全的檀郎,但她可对他没有半分其他的心思。
“骗子~”景宁亲昵地吻了吻她雪白的耳垂,在她嫩白的脖颈上印下一个暧昧的红印,也不再计较她的口是心非。
当行刑官下令斩立决时,“齐诚南”的头颅应声落下,引起一片喧哗。
若是有人眼尖的话,定会发现不远处马车内那位公子的脸色苍白,捏着车帘的指节用力得发白。
“公子,你没事吧?”祈清的书童担忧地看着他,当今皇后对公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她的父亲死了……
“没事,赶紧回府要紧”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
此时祈清只想着赶紧回府弄清前因后果,怎会这样?
他不过离开了月余光景,怎么齐府就被抄了家?齐相还被处斩……
事情仿佛摁了加速键,快得他无法思考,也让他心慌意乱。
那么她呢?她该是如何地伤心?她如今怎么样了,祈清迫切地想知道。他只好不断催促车夫,“请你再快些!”
不断疾驰在道上的马车无不彰显其主人焦急的心情,很快,祈清到家了。
他盯着父母意味复杂的目光,强忍住心慌,镇定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知道了真相的他心情更加差了,脸上都无法扯出礼节的微笑。他心底明白,这事确实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满心忧愁地告退,引得他身后的父母频频叹息,“咱们这孩子这辈子真的栽在了宫里那位的身上,这可怎么办啊……”
任凭其他人忧虑不已,若言倒是解决了一个重担。她在齐相这退了一步是不错,可她却打着另一个算盘。
尽管她让权给了姜熙明,然而她却还有着先帝给的另一个重要法宝——一道已经盖好玉玺的空白圣旨,任凭她填补空白,只能说先帝着实宠爱着若言。
她直接下了一道圣旨给那位远在边疆的少年将军,命他直迁北方抵御狼族,非圣旨召回不得私自回京,直接蝴蝶掉了他回京赴宴对齐颖凡一见钟情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