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樱道,“芍姐姐的事,我都会上心。”
她扑进茯芍的怀里,并排坐着的,那纤细的腰肢扭转到人类无法做到的曲度。
“姐姐今日玩得尽兴吗?”她问。
想起方才的几个时辰,茯芍不由得生出潮红——并非羞赧,而是被滋润得红光满面。
一开始雄蛇只是在楼下比舞,不知何时他们上了楼,围绕着茯芍亲吻她的蛇尾、膜拜她的发丝、指尖。
数条硕长的蛇尾交互交缠摩擦着,分不清谁是谁,她沉溺在那无微不至的爱抚当中,一晃眼竟就到了子夜。
她点点头,“很有趣。”
丹樱弯眸,雪塑般的食指在茯芍胸口漫无目的地爱抚,“丹樱让姐姐尽了兴,难道不该得到些嘉奖么?”
“你想要什么?”茯芍问。
“姐姐想给丹樱什么?”她狡黠反问。
茯芍沉吟道,“你地下的宝玩已经够多了,我只能给你黄金。”
“人家怎么会要这么俗气的东西。”丹樱呵笑了声,那支点在茯芍胸口的食指上移,覆上茯芍的下颚。
她凑到她的耳边,呢喃低语:“我想要的,是芍姐姐的庇护。”
茯芍不解地看向她。
这声呢喃蜻蜓点水,一触即分。丹樱坐回了原位,显出两分正色。
“芍姐姐今非昔比,是临近四千年的大妖了,而我才堪堪三千年而已。”她蹙眉委屈地说,“姐姐是知道的,我被蛇王厌弃,万一遇上点什么事儿,都无强者可依。”
茯芍明白了。
她侧身,双手托起丹樱的左手。
丹樱将戴来的骨戒储物器留给了她,现在那只手上素白空荡,没了饰物。
月光被茯芍牵引入舟,凝于丹樱的无名指上。
光华环绕着丹樱的手指,片刻之后,一枚细细的玉戒显出实形。
茯芍说:“这里有我的神丝,若有危险,你便喊我的名字,我会立刻赶来。”
话音刚落,她便被少女扑了满怀。
“芍姐姐……”自茯芍的视角望去,只能看见一头桃花般的秀发,“丹樱好高兴,从来没有谁愿意保护丹樱,姐姐是第一个说这话的妖。”
茯芍不解,“你不是丹族的少主么?”
偌大的家族,竟没有妖保护少主?
丹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磨蹭着茯芍的肩颈。
那双宝石眼里晦涩无光,寡淡少情,和她口中的感动割裂鲜明。
今日虽是她的设计,为了用茯芍制衡陌奚,但这句话并非虚言。
从小到大,从未有谁愿意给她一方荫庇,即便只是口头上的言语。 当然,她也不需要这样的言语。
丹樱静静依偎着强大的雌蛇,汲取她身上的气息,直到浮舟将停。
“就到这里吧。”茯芍拍了拍丹樱的肩膀,心情愉悦地走下浮舟,对丹樱挥手致意。
丹樱从舷窗里探出头来,对着茯芍笑道,“姐姐何时累了,再找丹樱一起玩儿呀。”
“好。”茯芍应了,目送她离去,自己也往宫内走去。
当值的第一晚,茯芍有些雀跃。
她惦记着蛇王和她说的“小蛇们”,不知道蛇宫里的小蛇和韶山里的有什么不同,来之前特地给孩子们准备了几只幼兔做见面礼。
在去见孩子们之前,茯芍的首要职责是给蛇王疗伤。
她治病不需要去医师院取药,茯芍打算直接去寝殿见王。
她弯腰把手腕上缠着的小蛇放下来,酪杏落地便化作人形。
出门到现在,酪杏一直乖乖地扮演一条手镯,叫茯芍险些都把她忘了。
这一会儿准备去见蛇王了,她才记得酪杏害怕大蛇。带她一起去,万一御前失仪惹恼蛇王就麻烦了。
“小杏,我要先去谒见蛇王,你去医师院等我。”
酪杏点头,还是忍不住提醒,“芍姐姐,你要小心。”
茯芍颔首,“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二妖分别,茯芍熟练地找去了寝殿,寝殿的门依旧敞开着,殿内散发出明亮的光色。
除之前的夜明珠外,覆海里增加了六块耀眼的灵玉,玉光堪比明月,把屋里照得透亮。
茯芍迈入门槛之前,门口的巡卫提醒她,“王在汤阁沐浴,穿过左侧的内门走到底就是。”
茯芍按照巡卫所言,穿过寝宫,找到了他口中的“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