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铭又长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前些天许京淮在片场抽烟是因为快过生日了?”
孟铭想了想摇头,“是在自责没照顾好你。”
“我只是瘦了,不是病了。”
孟铭笑,“温小姐难道真不知自己是许总最在乎的人?”
“......”温凝确实不知,或者说没在意。
她连许京淮的生日都不知道,怎会了解他想什么在乎谁。
许家的事温凝插不上手,只能和孟铭返回家等,路上接到严嘉雅的电话,想起今天是洗纹身的日子,孟铭调转路线,送温凝去冷玫瑰刺青馆。
过了下班时间,店里只有严嘉雅和温凝两人,正式洗前,严嘉雅说:“你这个颜色比较深,洗完依然有少许痕迹。”
纹身的位置较为私密,不洗也没多少人能看见,温凝不太在意那点残留痕迹,“没关系。”
严嘉雅珍惜自己的作品,动手前略有不舍,“这么长时间了,还恨许三?”
温凝过去的恨,随着许京淮坏掉的手指散得差不多了。
情感经历丰富的严嘉雅一眼猜出温凝和许京淮的关系不似从前,身边的人都在分分合合,她对情侣间忽好忽坏的关系没有半点惊奇,“喜欢上了?”
“没......有。”温凝支支吾吾,两个字还卡壳。
严嘉雅笑笑,拿了面镜子到温凝眼前,“不喜欢脸红什么?”
温凝:“......”
“许三感情干净,和他谈恋爱应该不错太差。”
“你不讨厌他了?”
“讨厌啊,”严嘉雅和温凝说这么多,与许京淮没关,是舍不得自己的作品消失,“但一码归一码,我们这个圈里没几个感情干净的,许三是个特例。
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
温凝:“刚开始没多久。”
严嘉雅挽起衣袖,露出手臂内侧的图案,“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情侣纹身,留一场爱的痕迹其实蛮酷的。”
正常的情侣纹身,温凝也不觉得有问题,但她身上的是许京淮曾经留下的标记。
她如实讲了,严嘉雅说:“他身上也有你的名字,就算标记也是公平的。”
温凝沉默。
严嘉雅:“其实简单,看爱多还是恨多。”
夜里十一点,温凝回家泡进浴缸,浸在水里疲惫退去,想了许多。
过去,她只看得见许京淮那可怕的占有欲。
这段时间,看见许京淮自己淋过雨仍会为他人撑伞,甚至会为救人奋不顾身。
他阴暗也向阳,是极其矛盾的。 前些日子许京淮去探班,看到她和迟野演对手戏,没有露一丝愤怒,还有情人节,看到她和陈知让没发疯,她疯狂减重期间,也没有来打扰。
许京淮克制占有欲,给她正常社交和工作空间,学着和她谈一份正常的谈爱。
他在隐藏阴暗,努力向阳。
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三年的时光,许京淮陪她坐绿皮火车从南到北,开一天的车赶到风絮县和她过情人节,为她断了一根手指,又和许明宇大打出手被家人惩罚,做了很多,她却连他的生日都不知。
许京淮28岁生日,温凝想送个特别的礼物。
她吹干头发,打开浴门,脚下一滑,身体前倾要摔,正欲喊,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她,“小心。”
熟悉的声音令时光倒转,好像回到慈惠寺的初见。
温凝顾不上要摔倒的惊吓,仰头笑了。
许京淮扶住人,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都要摔了,傻笑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温凝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讲过晚上来陪你一定会来。”许京淮走时,温凝还在睡,但不管她清醒还是昏睡,他承诺的事都会做到。
温凝上下打量许京淮一眼,“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
“动了,”许京淮弯腰抱起她往床上走,“像容嬷嬷一样拿针扎。”
温凝:“......”
许京淮笑笑:“电视剧看太多了,这是法制社会。”
“法治社会还搞家罚。”温凝揶揄。
“许明宇头顶缝了五针,爷爷总要给个说法,不然他母亲会闹得全家不宁。”许京淮把温凝放床上,人还弯着腰没离开,“我之前每年都跪,早习惯了,不累也不疼。”
“和我解释这些干嘛?你累不累和我又没关。”温凝嘴上放狠话,手却勾着许京淮脖子不松。
“嗯,所以凝凝去许家老宅只是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