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八成的金银首饰、锦缎蚕丝、古玩之物和一些珍品字画,都在这些箱子里。
夫人可是割了好大一盆血,才凑出来的排场。
老百姓生意都不做了,站在街道两边看沈府送出了多少箱嫁妆,有人还拿着小本子记下来。
沈莲更是期待自己与太子成亲时的场面,她又问惊语:“我的排场会比大姐姐的还大,那我岂不是得比大姐姐的嫁妆还多两份?”
惊语心中暗笑,面不显色,低声回道:“二小姐,你的未婚夫是太子,镇国公府的小公爷都要对太子殿下自称臣,镇国公府送来的聘礼,都不能越过皇家的聘礼,等二小姐出嫁那日,自也是要按皇室规格来准备嫁妆的。”
惊语说话滴水不漏,她可没说二小姐的嫁妆会比大小姐多两成,至于二小姐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当然,沈莲自然是觉得,将来她出嫁,京妙仪会给她备比这更多的嫁妆:“我倒要出去看看,大姐姐的嫁妆有多少。”
她提起裙摆,穿过观兰园,走到了垂花门。
刚好就看到,京妙仪和惊雀、惊音站在沈府大门对面的屋檐下。
沈莲开心的走到京妙仪身后,伸手拍了拍京妙仪的肩膀,唤道:“娘。”
京妙仪擦拭着眼眶的泪意,转头看向身后。
看了一眼。
京妙仪没有反应过来,又回头目送送亲队离开。
但是很快,京妙仪就再次回头。
当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沈莲时,京妙仪尖叫了一声:“啊……”
沈莲被吓的一激灵,忙着后退了几步,不解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京妙仪也退后了几步,指着沈莲连叫了两声:“啊!”“啊!”
叫完后,京妙仪身子一抽,两眼翻白,直直的晕倒在惊音的怀里。
沈莲伸手摸自己的脸,她的脸已经遮住了,没有那么吓人了吧。
娘为什么看到她,像见鬼一样?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京妙仪抬回南厢阁。
惊语随沈莲回内院时,看向最后一箱嫁妆被抬出沈府,大小姐现在应该到镇国公府了吧……
镇国公府。
“国公爷,夫人,小公爷醒了。”
坐在礼堂等候新娘的镇国公夫妇,猛地从椅子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么灵验?”
夫妇二人转头对视了一眼,内心都无比激动,特别是周氏,捏着手帕的手,轻微的抖动了几下。
萧云心中腹诽,小公爷又不是真的伤毒了。
“是,属下告诉小公爷,今日是他和沈大小姐成亲的日子,小公爷知道此事后,死活要下床接亲,太医怎么都拦不住。”
说曹操曹操到。
谢玉瑾顶着一张惨白又极度虚弱的身子,出现在了主院。 一群太医和府里的下人们,一边扶着一边劝阻。
罗太医深锁着眉头劝说道:“小公爷,你如今的身子,不适合参与这种繁复的礼节,而且,你虽然醒了,可也不宜多动,以免……”
“人生……三大喜事……”谢玉瑾说一句,喘了三声,看起来很勉强的在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久旱……逢……甘露。”
“金榜……题名……时。”
“洞……”他大喘了一口气,然后就一句气说完:“洞房,花烛夜,今日……是……我的……喜事。”
罗太医暗暗抹汗,就以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洞房花烛夜啊。
这时,一名家仆子从大门跑进主院:“新娘来了。”
谢玉瑾抬眸看向大门的方向:“接新娘,过门。”
周氏很担心谢玉瑾的身子,但是看到谢玉瑾那坚持的态度,她点了点头道:“告诉送亲队伍,小公爷已经苏醒,可以和新娘拜堂。”
……
“停轿。”镇国公府请来的王喜婆,拦在了大门,阻止送亲的队伍直接抬着花轿入府。
宋嬷嬷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拦在门前不让新娘入府?”
王喜婆笑道:“国公府临时有变动,我们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苏醒了,国公夫人说,新郎要出府接新娘下轿,按照传统礼仪行拜堂礼,这位嬷嬷,你稍等啊,入门的时辰还差一点,我们小公爷也快来了。”
什么?宋嬷嬷吓的脸色发白。
谢小公爷怎么会突然醒来。
不是说他快死了吗?
宋嬷嬷下意识的看向花轿。
二小姐吃了药,还在昏睡着,若是拜堂的话,岂不是穿帮了。
“说好的,花轿直接送入府的,你们却临时改了主意,出尔反尔,是不是想给我们姑娘一个下马威呀,不给入门是吧,那我们今日就把新娘抬回去。”如此,就不是他们沈家抗旨赐婚,而是谢府的人无礼,不尊重皇上的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