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遥控又按了一下,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半跪在床边,正颤抖着把头往墙上撞的人。白色墙壁已经见了血,连接在他身上的管子也被他不管不顾的动作扯断不少。直到医护人员匆匆赶来,几个人合力才把这个瘦的跟骷髅差不多的病人按了回去。
那一声声哀嚎求死的嚎啕,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陆崇胥皱了皱眉,大约是嫌吵,抬手关了投影才继续道:“他运气不好,病变的地方长在这里。”他点了点头:“发病的速度又快,到最后连止痛药都起不到作用。”
“实验失败了,我以为的奇迹,不过是一场提前透支了生命的表演。”
说到这里他不由带了点惋惜,但那个眼神与其说是在哀叹活生生的人,不如说只是在可惜什么工具。
韩棠止不住胃里那股生理性的翻腾,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目光收回来。
“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恐吓我?你以为在那个鬼地方待了这么多年,我还会被这种东西吓到?”
陆崇胥摇摇头,语气比他平静得多:“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我只是让你清楚你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最近身体的变化,你躲不掉的。”
韩棠心脏一瞬间揪紧了,他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把他往冰冷的深渊拖去。
陆崇胥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将声音放得更加和缓:“我要是想对你动手,不会等到现在,你气色很差,那边有椅子,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其实不用他说,韩棠自己也感觉到了,昨晚弄得太凶,他早起就开始发低烧。但当着陆崇胥的面,他只是直挺挺站着。
陆崇胥叹了口气,目光里少见的带了一丝悲悯感:“或许你不相信,他死了,我很难过,我一直把他看做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措辞。
韩棠冷笑一声:“我相信,毕竟我们这种命硬的实验体也不是那么好找。”
陆崇胥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韩棠盯着他的脸:“我哥哥呢?他在你眼里也是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