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面上一红,嘟囔了一句,“小佩哪里能想得到那只鹦鹉竟是那般的小心眼,不过是说了它几句它便记在心里,那小小脑袋里哪里装得那般的计谋,花园里叼了一朵玫瑰借奴婢的名送晋护卫,又叼了回来借晋护卫的名送奴婢。当时是真真的气恼,只觉得就算是一点一点的凌迟处死也是仁慈的,可后来见它天天被那些虽然漂亮至极却愚蠢无比的母鹦鹉纠缠着,心里到有些软了,奴婢再不济也不能和一只飞禽计较,就饶了它吧。”
冼紫芫笑了笑,淡淡的说:“且再关些日子吧。”
小佩有些犹豫,想着每次经过鹦鹉所呆的鸟笼附近,那鹦鹉都用甚是可怜的声音央求自己,很是真诚道歉的模样,还想再张口向冼紫芫求个情。
却见冼紫芫微微闭上眼睛,淡淡的说:“去带了那鹦鹉过来。”
“是。”小佩立刻转身出去,想着,只怕这一次少夫人也是软了心肠。
那只聪明的鹦鹉如今一身的颓废之态,站在鸟笼里,小脑袋耷拉着,听到小佩过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抬起小脑袋,嘴巴张了张,却见小佩脸上的表情与平时略有不同,眼睛里立刻有了些亮光。
“少夫人说她要见你,你算是幸运的,难得少夫人肯见你。”小佩略微有些嘲讽的说。
旁边几只鸟笼里的母鹦鹉叽叽喳喳的叫着,翅膀扑腾着撞击着她们所在的鸟笼,这儿位置偏一些,闹得再厉害也不能传到冼紫芫那里,开始的时候鹦鹉还悲惨的鸣叫想着向冼紫芫求饶,后来知道再叫也无用,便日日这样呆在鸟笼里,颇有等死的悲惨和壮烈,却时时被那些母鹦鹉烦得以头撞笼。
这也是冼紫芫特意吩咐过的,她让小佩去市场里寻了些最是好看但最是蠢笨的母鹦鹉,再三嘱咐一定要那种不会学话,只会乱叫的鹦鹉,而且要脾气急躁的刚刚捉到不久的母鹦鹉。
然后,几个鸟笼就围在这只聪明又倒霉的鹦鹉旁边,母鹦鹉一挣扎,所呆的鸟笼就会碰到鹦鹉的鸟笼,虽然没有可能闯进这只鹦鹉的鸟笼,却时时有危险之意,并且,一旦母鹦鹉开始老实学会说话,就立刻放走,继续再寻漂亮但不会讲话,脾气暴躁的母鹦鹉,日复一日。
看着小佩提着自己所呆的鸟笼向着冼紫芫所呆的方向走去,笼中的鹦鹉大大的吁了口气,大有劫后余生的惊喜,不管冼紫芫饶不饶它,至少它有一刻不必再被那些愚蠢透顶的母鹦鹉们烦。
“少夫人,心情可好?”鹦鹉小心翼翼且语带讨好的问,这一次它没敢用小佩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傻到用晋护卫的声音,就是略微有些尖细的鸟语,不细听,就如同一位太监公公在讲话。
小佩瞟了鹦鹉一眼,没有理会,只提着鸟笼缓步走着。
随着身后母鹦鹉们的声音越来越浅,到后来听不到,鹦鹉终于在摇晃的鸟笼里恢复了一些元气,小脑袋也终于不再低垂,神态似乎也昂扬了一些,翅膀收起,努力姿势优雅的站在鸟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