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说过苏桃的名字,她好像是教坊司的花魁,很多风流纨绔都对她趋之若鹜。
只是没想到今天跑到沽月楼来了,还搞出一个什么以文会友。
“还是张老板会赚钱,找花魁来博人眼球,有手段。”
李恪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张青生却反倒是兴奋起来。
“王爷,这位教坊司的花魁可不是我专程请来的,听说她是得罪了某位权贵之人。”
“是吗?”
李恪的反应依然是不冷不淡,并没有显得十分好奇,并且想要刨根问底下去。、
张青生撇了撇嘴,再又敬李恪一杯之后,自说自话的将关于花魁苏桃的事解释了一遍。
“殿下有所不知。”
“苏桃在教坊司一向是卖艺不卖身,没想到某天遭到一位大人物的青睐,想强行逼她就范。这女子性情刚烈,竟然拿起发簪刺伤了那名权贵。”
“权贵失了面子,现在想要把她逼上绝路,放出话说但凡苏桃还在教坊司一日,他便迟早会去强行霸占了她。”
张青生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表示道:“王爷,这样的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好好一个姑娘被逼到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抗争,令人不免唏嘘啊!”
李恪瞥了一眼楼下,那些像苍蝇一样围过来的男人们,正奋笔疾书,妄想写出一首能博取苏桃芳心的诗篇,从而抱得美人归。
但他对这件事并不是那么感兴趣,长安城有很多烟花柳巷,每一个堕入尘烟的女子只怕都上演过这样的遭遇。
并不是因为苏桃是响当当的花魁,她就有什么特别之。
“噢,对了,王爷,在下还有些杂事要去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今日王爷可在沽月楼尽情尽兴,我张青生一定会招待周全,不让王爷您失望!”
说着张青生躬身退下,狄仁杰迈步坐了过来。
“殿下,我觉得这个张青生意图不明,他可不像是单纯为了跟咱们谈生意而已。”
狄仁杰的观察很敏锐,刚才张青生故意提了苏桃的事,虽然只是三言两语显得很是随意,但他这样做还是不免让人觉得别有意图。
李恪说道:“张青生是想让我替楼下那位花魁解围,至于这样做背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殿下的意思呢?”
李恪摇摇头,“别人让我怎么做,我就得怎么做的话,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殿下说的正是。”
很快楼下便传来女子吟诵诗作的话音,那些人将自己费劲憋出来的大作写在纸上,再交由伙计传递到台上那位姑娘手里,好与不好大家自有公论。
接连两首诗作被公布后,顿时引来无情的嘲笑声。
这样的东西能被叫做诗,那基本上就是对诗的侮辱,在大家放肆的嘲弄之下写诗的人也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
狄仁杰莞尔一笑,“还别说,如果这只是个玩笑,那还挺有意思的。”
李恪实在有些受不了那些不堪入耳的玩意,反正今天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倒不如回府去让皓月弹奏几首琵琶曲。
欣赏着皓月的盛世美颜,听她弹奏天籁之音,再煮上一壶青梅酒,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要污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