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琀一听到这个金额,立马僵住了,韩雅不过给了她一百块钱。
后来钱果然在她那里找到,但只剩下了六十多块钱。
韩家的人问她钱哪里来的,她惴惴不安说是“姨“给的,说就给了一百块。
她的话音一落,韩老爷子就一个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了:“这么小就撒谎!长大还得了!“
那是韩老爷子第一次打她。
李沫琀直接被打蒙了。
韩老爷子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她第一次跪祠堂。
晚上的时候,祠堂四面透风,发出鬼啸般的声音呼呼地吹,那些一个个牌位好似都会动似的,烛火摇曳,投墙上那些影子妖魔鬼怪般的扭来扭曲。
李沫琀吓得哭了一下晚上,直接哭哑了。
后来韩雅找韩老爷子求情,李沫琀才放出来。
韩雅当着所有人的面,慈爱又宽容对李沫琀说:“小沫琀,以后需要钱,就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的。但不可以自己拿,也不能撒谎,好吗?”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往后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李沫琀对韩雅和韩老爷子都有阴影。
她逐渐明白自己在韩家,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存在。
所以她一直谨小慎微,特别是关于吃食,金钱这种看似平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现在韩业臻给她银行卡,她也不会去动的。
陆言低头看着她,温声道:“在高考前,你就住我那里吧,别再去什么青年旅社了。那里始终有点杂,晚上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辅导一下功课。” 李沫琀感激地点点头。
第一次和韩业臻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我睡眠,她还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她和韩业臻对上一次做爱,她就知道有些事是装不下去了。
她配不上陆老师这么好的人。
两个人推着一车东西就准备去买单,到了收银台的时候,陆言表示李沫琀在外面等他就好。
待李沫琀走开,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陆言快速地拿了两盒在收银台下面货架上的避孕套。
到了家门口,陆言将钥匙插进钥匙扣,转了转,“咦?我记得我锁门了。”
陆言权当自己记错了,开了门进去,灯都没来得及开,一下子定在那里。
李沫琀就跟在他身后进门,瞧陆言忽地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怎么了,陆老师。”
陆言没有回答。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震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屋内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街头的几缕灯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面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明朗,只依稀看见宽阔的身姿。
他抬手吸了口指间的烟,而后缓缓吐出。
香烟在昏暗中,露出猩红的一点,明明灭灭。
借着微弱的火光,李沫琀看见男人的手带着黑色手套,心下一凛。
每次他一带上手套,就表示有暴力事情要发生。
就在此刻,陆言喊了一声,“报警,家里遭贼了!”
拉着李沫琀就往外跑。
刚转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陆言的脑门上,沉度不知何时在门外,冷声道:“敢报警,一枪崩了你。”
“小舅舅!”李沫琀惊慌地唤了一声,甩开陆言的手,顿时回过身去,看向坐在沙发里的韩业臻,“不要开抢。”
尾音颤颤,拖着乞求。
——
别急!肉肉已经在锅里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