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
「跑就对了!」
「抗议!我需要正当理由!」
「抗议无效,快跑!不跑你就等死!」
雷卿还在思考苳梅口中的不跑会死的涵义时,旁观者已经有人高声喊着,「快跑喔!那是驱咒仪式。」
被外人点醒,雷卿才想起苳梅说过,有很多巫术都是必须经过仪式的,而所谓的绕着法阵跑一圈,也是仪式的一环。
摊手,雷卿认命的绕法阵跑圈圈,血还是沿路滴了一圈的。
「小祭司,可以过来了。」弗罗朝着雷卿喊着。
雷卿看了眼苳梅,确定对方没有指示要给自己后,才跑回去人群堆里。起跑没几秒,身后亮起了光芒,回头一瞧,魔法粉绘製而成的法阵正发着光芒,而苳梅就站在光芒中间。
光芒略显刺眼,雷卿瞇着眼睛才能看见苳梅手上的使役躁动着,接了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纸张中抽离,接着灰飞烟灭。
然后光芒散去,魔法粉虽然还在地上,但材料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灰色的粉末,风轻轻一吹便与魔法粉混在一起了。
「这种阵法就是烧钱又烧材料。」苳梅环视了周围的灰烬,很无奈地说。
「这样就好了吗?」抬起手,手上的伤口和瘀青还在,雷卿做确认。
「嗯,诅咒都毁掉了。」
雷卿连忙帮自己还在出血的手治疗,直到瘀青和伤口都消失时,还狠狠地拍了一下,直到渐渐的红起才松口气。
「虽然诅咒和使役型态都解除了,可是其他使役身上的附带的诅咒没办法抹去,所以请尽早、尽快,把使役全部回收!记得做隔绝动作。」苳梅不停的强调速度。
「是是是,我去拜託九鳶好了。」雷卿抓抓头打着算盘。
「谁是九鳶?」苳梅疑惑,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是另一位上位祭司,专攻诅咒系的。」
苳梅蹙眉,「那诅咒的问题他怎么没发现?」
雷卿乾笑了声,「当时就以为是传染病,也没怀疑到诅咒身上,所以就……」
「没找诅咒系的来看看就是了。」
「就是这样。」
现场寂静了下,直到弗罗招呼两人回家喝茶,苳梅才淡淡地说。
「鄙视你们。」
「对黎明女神的使徒说这种话,小心遭天谴喔!」
「需要我提醒你正身在月阴女神的信仰村落吗?」
「你在神殿那么久都没被发现了,何况大家本来就知道我是祭司,再说,我有的是本钱。」雷卿有恃无恐。
「去你的钱!」苳梅决心总有一天要赚大钱,然后把钱砸在这群祭司脸上。
后来争吵就在雷卿拿钱胁迫的情况下结束了。之后他们也移驾到苳梅的老家,此时弗罗已经泡好茶在等他们了。
「你们吵了七分二十三秒。」弗罗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不要计时。」苳梅端起桌上茶杯,「术士那事,你理个头绪了吧?」
「嗯,可能跟『加尔姆兰』有点关联。」弗罗放下茶杯,到一旁的书柜挑起书来。
「加尔姆兰不是早在一百零五年前就被你们巫师灭国了吗?」雷卿提出疑问。
「这只是推测而已。」弗罗抽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后在桌上摊开,「这边有写,加尔姆兰以术士居多,说是术士的出產国都不为过,曾被称为『术士之国』,是个战斗力极高的国家。然而在加尔姆兰灭国之后……」
「等等,这本书我没看过吧?」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苳梅打岔。
「嗯,这是这一个月前跟商人买的。」弗罗点头,接着说:「在加尔姆兰灭国之后,行走于大陆上的术士少了很多,也有很多掛着术士名号,却从来不在人前使用术法的。」
苳梅靠着椅背,微微瞇起眼说:「而在百年后的现今,术士再次将他们的术法散播各地,而且还是以这种会受到制裁的方式。」
雷卿摸着下巴想了下,歪头说:「难道当年倖存者的后代想要復仇?」
弗罗点头,「如果是这样,加尔姆兰的术士的确有可能藉此毁掉国家。」
「但是他们用的诅咒和使役也太简易了。」苳梅皱眉,「真正高阶的诅咒和使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能解除。如果神殿早日发现那是诅咒,连祭司都能轻易解开。」
「……因为不合时宜,所以不跟你计较。」雷卿翻翻白眼。
「那倒是,如果连没接触过术士的小梅都能够轻易解咒,也可能另有目的。」
话题陷入胶着,想要从现有的资讯中推测出术士的目的实在有点困难,就算有两个号称天才,一名年长资歷深的人在,也很难。
最后想到天色渐渐暗下,茶水早已冷却,他们才决定中止这个话题。
将马匹牵出来,雷卿率先上马,接着才把苳梅拉上来,由于力气不够,还需要弗罗在后面推才成功上去。
「那我走啦!有事或想到什么就寄个使灵过来。」苳梅招招手道别父亲。
离开位在国家角落的巫师村庄后还得走好一段距离才能回到首都,一直走到天色都暗了,他们才终于进入首都内。
「雷卿。」一路上沉默不语的苳梅突然开口。
「什么事?」
「刚刚我想到一件事。」苳梅歪过头,「术士之国是被巫师歼灭的,如果是要报仇,为什么还放出低阶使役呢?」
「你是说,巫师很容易就能破解,并且进行反击?」雷卿这也察觉不太对劲。
「对,就算是要拖延时间,使用高阶使役会比较适合才对。如果不是他们小瞧巫师,我想他们一定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