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关心你的。”褚煦梁将手机递还给江新年,忍不住劝了一句。
江新年苦笑一声,他并不稀罕赖月柔此刻来扮演关心他的慈母角色,他也无意和对方上演这样的戏码,做给谁看?
这么多年他一直试图保持心平气和,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于他而言这已经不算容易了。所以每次赖月柔越界想要同他亲近或者试图表现出很在乎他的样子,江新年就从心底不可抑制地感到抗拒。
他反感这样讨厌这样,在江新年看来他妈妈既然当年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要优渥的生活要行长夫人的身份,那么她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失去。如果一个人妄想什么都要那就太贪心了,好处都让她给占了,这对受到伤害的人来说太不公平。
这么多年过去,或许父亲江云岸早就原谅了她,还问过几次她过得是否安好,看起来已经看淡了一切,像是关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只剩下祝愿。
但江新年做不到,幼小的他在心里埋下了这样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忘却反而扎根得更深,那些被抛弃的情绪破土而出已经长成了一棵树形状怪异的扭曲大树。
“关心我顺路来看我?”
江新年极少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所以褚煦梁一时怔住了,半天才劝解道:“我是觉得你该给她一次机会,也别再为难自己。”
“我给她机会?”
江新年怒极反笑,当年是赖月柔在做选择,他是不被选的那一方,谁给过他机会了?这么多年他不去怨忿相对,独自度过一个又一个孤零零的漆黑夜晚。每逢生日过节对方想要表现母爱的时候他都还得去配合,结果现在反过来被指责是他做得太过分。
“抱歉。” 褚煦梁认识到自己越界了,每一个人的家事都有其特殊性,他了解得不深不该这样贸然给出劝告。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江新年如此烦躁正是因为他十分介意,父母的离异肯定给年幼的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灵创伤,甚至可能经年未愈。
江新年心中不顺,但这气毕竟不是冲着褚煦梁的。他见褚煦梁这样说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凶了,将人拉过来从后面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闭上眼睛道歉:“我不是冲你发脾气,梁哥。”
“嗯。”褚煦梁当然不会跟他计较,抬手揉了揉江新年的发顶。
电视上直播的游戏比赛已经进入尾声,江新年嫌弃地咒骂一声:“真菜。”又输给外国佬战队了,什么时候才能拿一回世界第一。
“要不要看电影?”褚煦梁提议道。
“什么电影?”江新年提起一点兴趣。
“毒液。”褚煦梁操纵着遥控板,前段时间《毒液》上映期间他们就想去电影院看的,奈何航班太紧休息期没撞上,于是拖到电影下架如今在影视a上就能点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