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最早觉得张盟这样的人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和自己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可眼前的画面如此温馨又真实,让季晨生出一种奢望,想要留住他,让他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张盟发现季晨回来了,屁颠屁颠欢欢喜喜地迎上来。
“累不累?今天去我家吧,我来开车。”
倒不是张盟不想待在这儿,实在是季晨房间那个铁架子床,一点点动静就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昨晚自己的脸已经臊光了,今晚他可不想再被左邻右舍听墙角。
季晨没有拒绝,他还没去过张盟家里。只说:“等我冲个澡,换件衣服。”
张盟催促他:“多带几套嘛,可以去我家洗。”趁着晚高峰还没到,他们早些出发免得堵车。
季晨什么都依着他,出门前交给张盟一把银色的钥匙。
“这是?”其实张盟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不敢确定。
“门钥匙,下次你可以直接进。”季晨如是说。
张盟脸上笑都收不住,但嘴上仍要嫌弃地说:“现在谁还用这么老式的钥匙。”说完又宝贝似地收进裤子口袋里。
临走的时候季晨又折返回去给窗台上一盆植物浇了水,张盟站在门口等他,目光瞥向那株绿色的小东西。中午他就瞧见了,种在一个咖啡纸杯里,大概底部打了漏水孔,刚好用咖啡杯的盖子当托盘。
“那什么呀?蒜苗?”张盟不经意地开口。 季晨回头看他,温柔一笑。“不是,风信子。”
“哦。”张盟不以为意,瞧着都差不多,又没开花他哪里认得。
见季晨眼神温柔地伺弄那株小植物,张盟撇撇嘴。“这么宝贝,干嘛不给换个盆。”用纸杯子栽花他还是头回见。
“就这样挺好的,走吧。”季晨浇完水,确保这株风信子不会因为这两天他不在家而缺水,反锁好门和张盟一块儿下楼。
张盟家住福田,开车过去大约要四十分钟。他那套房子虽然布局只有两室一厅,但面积将近有一百平米,房间宽敞,户型方正通透。季晨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朝下望,大片小区绿地景观错落有致,远处是车水马龙的干道,亮起的路灯和汽车尾灯好似一条斑斓的光带流淌在黄昏日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