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自己心中乱的像被猫抓过的线团。
尤其是抬头的时候,撞进他蕴着灼热汹涌的眼神时,心里骤然涌出一股热流直冲脑顶。
她脑子里还一片空白,泪已经坠了下来。
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隐没进口罩中,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光点稀疏破碎,哽咽道,“我以为你是想让我知道,其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目光会留意自己。”
薛谨禾的胸口都被她的泪水堵满了,温热的指腹拂过他眼角的泪花,低声哄道,“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有没有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不管你漂不漂亮,你都是你。” “而且宝宝,我只是希望他们夸夸你,并没说怎么夸,你看,大家都有夸你漂亮。”
她的泪越来越多,成串的泪珠簌簌地从眼窝滚落下来,湿滢顺着他的指尖滑下去,冰冷的眼泪像是火焰灼的他皮肤发痛,小声啜泣的声音像是破碎的裂片,一下又一下地往他的心尖扎。
这和在床上看她落泪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薛谨禾眉心皱的厉害,抬手把她拥入了怀中,不断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心疼的感觉从他的心底翻滚冲道咽喉处,堵的他发不出声。
他嗓音干涩,“宝宝,哭什么,是你赢了,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让我一个人睡次卧也行,不哭了,好不好?”
余暮心尖像是被人攥住了,随着抽泣的哽咽一下又一下地收紧,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渴望。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渴念,只是寻着本能突然推开他,在他有些愕然的眼神下,拉开口罩主动贴了上去亲住了他的嘴,学着他往常亲吻自己的样子含着他的唇瓣厮磨。
薛谨禾只短暂地怔愣了一秒,双眸骤然深暗下来,心里升起的热烈炙热快要融化整个胸膛,搂住她的腰想要加深这个吻,余暮已经抽身退去。
少女眼睛红红的,鼻头轻微抽动,似乎是在极力隐忍声音的哽音,磕磕巴巴地抽泣道,“你只说赌会不会有人找、找你搭话,他们都来找我了……没有人找你……所以是你赢了。”
薛谨禾的心随着她的话语一点一点湮没,脸上看似镇定平稳,实则内心早已被欲望和爱恋占满。
凝在她脸上的黑眸灼热逼人,终于在她吐出最后一个尾音时再也克制不住地把她拽回怀里,发了狠地咬住她的唇。
这张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要命的话?
余暮本来哭的就有些喘不上气,被他这么强势的深吻更是难耐地喘息,却还是强忍着任他掠夺,意识都迷离了。
一直到听到旁边似乎有别人难掩兴奋地抽吸声才猛地回神,想起来这是在什么地方,挣扎着咬向他越来越深的舌头,艰难发声,“别……外、面……”
薛谨禾才不管什么外面不外面,他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把她吞进肚子里,一直吻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放开她。
余暮双眸润着晶莹迷迷糊糊的,余光扫到刚才那个过来的女生正一脸兴奋地往她们这边看,终于找回了丢失的羞耻,呜咽着把头埋进薛谨禾的胸口。
后来薛谨禾搂着她往外走的时候经过他们的座位,那个女生突然主动扯了扯余暮的衣角,眼睛笑的弯弯的,“小姐姐,你真的很漂亮。”
这时扫过一阵风拂过她没有口罩遮挡的脸上,清凉的触感带起眼角下伤疤的酥麻,密密麻麻地直直深入心底。
余暮心尖猛地一震,似乎心中某块坚冰因这一句朴实的话而融化,冰块下的土壤微微颤动,一粒埋藏在冰冷下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