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们还真的挺有缘的。”
崔听然笑着说,心里却有点酸。
她已经四年多没见过小鱼了,现在连从她嘴里再听一遍自己真实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当时余暮突然在高考前一天消失,她问遍了老师同学都打听不到她的去向,还发现她把所有周围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无一例外拉黑删除了,就连她从前用的所有社交账号都注销了,曾经学校附近住的那个房子也卖了出去,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崔听然承认,她当时是生气的,她把余暮当最好的朋友,她离开得却这么仓皇刻意,连个告别都没有。
后来她从余家那听说她经历了那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结束后快一个月了,她心疼又怨懑,她理解余暮想要逃避,却不懂为什么连她都要断交。
不管余暮是觉得她没办法和她一起承担痛苦,还是根本没有想到过她,这种认知都让崔听然难过了很久。
但她还是决定先找到余暮,不管怎么样,她总想在那个时候陪着她的。
于是她拜托父亲私下里联系到了余城则,认识了余暮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从他那听说,余暮不肯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
“任何人”这个概念显然被余玦刻意模糊了,当时他和崔听然说的是:“我姐姐平时玩得好的朋友都会和我分享的,但是姐姐你的名字我实在没听她提起过呢。”
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无辜和歉意实在做不了假,崔听然承认,她当时真的生气了,她觉得余暮根本没有把她也当成好朋友。
她抱着这种怨气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去想余暮了,可还是某天在贴吧刷到她遗漏的社交小号的时候,没忍住注册了一个新号去评论了她。
崔听然当时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不过是想潜伏在余暮身边看她笑话,却在目睹过她自锁的过程后只剩下心疼和痛惜。 她想,算了
余暮本身就已经很痛苦了,只是没有把崔听然当成好朋友,又做错什么了呢。
那就努力让周茵音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好了。
她总是想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