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齐公子好生冷漠,小美人那哀怨都能泄出来了。”秦流西笑嘻嘻的。

“与骞何干,倒是秦大夫……”齐骞刚说了一句,便见秦流西的笑敛下,他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昨夜那周氏,正扶着那已然醒来的谢启康上马车,不过一夜,那谢启康看起来更孱弱了,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随时要死的样子。

而那周氏,也是神色阴晴不定,许是察觉到视线,看了过来,见到秦流西时,她顿时一僵,嘴唇翕动,终究是没有过来,而是上了马车离开。

齐骞收回视线,看秦流西表情极冷,便道:“那姓谢的是个秀才,你说他活不过三日,这是真的?”

“我这人呀,惯不喜欢信口开河。”秦流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他身上背负三条人命,也该死了。”

齐骞瞳孔一缩,险些坐不住:“背了人命?”

“对啊,杀岳父,杀妻杀子,狠不?”

齐骞立即对火狼吩咐:“去让驿丞来。”

秦流西挑眉:“齐公子想管?”

“他既然背了人命,自该让官府的人来断案。”齐骞道:“哪怕他必死无疑,他杀了的人属于枉死,自该还他们公道。”

秦流西沉默了一瞬,道:“那你动作得快些了,他原本还有三日,如今,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那谢启康,死气更重了,说不准都到不了宁洲,就会死在路上。

齐骞一惊,看向火狼,后者颔首而去。

第八十三章 神断言

谢启康虚弱地靠躺在马车内的大迎枕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次醒来,他感觉比从前更痛苦难受,胸闷得像是随时想要炸开,连喘口气都觉得抽着痛。

谢启康咬着牙,心里暗骂几声,若当真是凌蓉的鬼魂作祟,他必叫她永不超生。

想到此处,谢启康竟是觉得胸口更是沉痛起来,呻吟出声。

“娘子,我胸闷得很,你帮我揉揉。”谢启康抖着声说,一边看向坐在身侧的周氏。

这一看,心猛地一跳。

周氏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神情复杂难言,一脸的欲言又止。

谢启康的心突突乱跳,有种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的不祥预感,他伸手在周氏面前晃了晃,道:“娘子?你怎么了?”

“昨夜在驿站,有个小大夫,他断言夫君你活不过三日。”周氏呐呐地开口。

谢启康脸色唰地白了,脸皮抽搐起来:“这是什么人,唬弄你呢,我这身体,不是很多大夫都说没有什么毛病么?”

“我也觉得是。”周氏垂下头。

谢启康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极恼,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如此晦气?

“对了,夫君说在善堂看到一个孩子,想要领回家来?”

谢启康眼神顿时柔和起来,道:“确是,那孩子看起来极是聪慧,瞧着还有几分像我。当日我去善堂,他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就觉得与他十分有缘,这次从宁洲回去,娘子去看过若也喜欢,我们就领回家当儿子养着,将来给我们养老送终?”

周氏想说好,却不知怎的想起秦流西的话,便有些意兴阑珊,道:“夫君的身体这样,我都不想这道了,等夫君好些再说。” 谢启康皱眉,道:“我是想着,家里有个孩子热闹些,说不准我这身体就好起来了。”

周氏闻言呼吸一窒,定定的看着他。

谢启康被看得发毛,问:“怎,怎么了?”

周氏垂下眼帘,道:“没什么,忽然想起夫君还有一个舅舅,这么多年了,都说舅舅大于天,要不我们去认一认门?”

谢启康一听,神色冷了下来,激动地道,“我早就说过,当初他瞧不上我,嫌我是个穷读书的,我早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也当没有这个舅舅,你怎不记得?”

周氏还没说话,整个车厢好像忽然变得阴冷,同时又有一股腥味。

谢启康瞳孔猛然一震,紧缩起来,嘭的往车璧紧靠,脸色惨白的看向车门处,手指着:“你,你……”

凌蓉恨得咬牙切齿:“谢启康,你该死!”

她爹明明是被他杀了,他还要污蔑她爹?

周氏懵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点毛骨悚然,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谢启康嗷的一声用袖子挡住视线,一手却是捂着胸口,痛,他的心脏好痛,唔。

“夫,夫君?”周氏惊骇不已,哆嗦着伸手。

咚。

谢启康却是抓着胸口倒在马车里,脖子青筋凸显,额上全是冷汗,痛苦地呻吟,他的眼睛惊恐地看向一处,嘴唇翕动,瞳孔放大,呼吸渐渐微弱,直至消弭。

半晌,马车爆出凄厉的尖叫声。

第八十四章 落个死无对证

啊啊啊,凄厉又尖利的尖叫声破天而响,惊走了林间停留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