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小雪手里有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金疮药之类的。

谢氏却道:“我不要她的药,谁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这话,让王氏的脸色有些冷,便让小雪退下,道:“弟妹不要,那就算了,等大夫来吧。”她又看向秦明月,道:“月儿,去端了水来让你娘洗把脸,不然大夫来了都不知如何看伤了。”

秦明月点头,退下去取水,心里也有些委屈,从前这样的事哪用她来,都是丫鬟干的,大伯母也是,明明有丫头在这,却不指使丫头,倒要她一个做主子的干粗活。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

谢氏被王氏这一打断,心里就来气,拿着帕子继续道:“母亲,您可真要好好的治一下她,咱们家是败了,可难道就合该像那些山村野妇的,一点规矩都不要了吗?做下人的,架子比主子端得还大,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还有大嫂也是,您是当家主母,就不怕外人说您王氏宗族的规矩不过如是?”

下人规矩行为如何,最能体验当家主母的能力。

王氏拿着手帕掩了掩嘴角,淡淡地道:“弟妹扯远了,王氏宗族的规矩,也没有主人不在,就要强闯对方屋子的道理。”

“大嫂!”谢氏气得磨牙。

王氏继续道:“而且岐黄后来不也没拦你吗?你走得好好的摔了一跤磕破了鼻子,也是走岔了腿,总不能说有人推你吧?那边可是一片平地。”

谢氏脸色一变,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发毛,想也不想地道:“西丫头那院子不太对,很是邪门,诚如大嫂说的,那一片平地,也没东西拌我的脚,可就是这么摔下去了,就像是,像是忽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脚一样。母亲,这怕不是那地儿不干净?”

老人家最是忌讳说什么有邪崇作妖的,但凡跟这些挂钩,都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更不好听。

所以,听谢氏这么说,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沉声呵斥:“胡说八道,这光天白日的,哪来的邪崇?”

“母亲,我真没骗您,我是真的觉得有人拽住了我的腿。而且,您不是说过西丫头的命格奇诡么,不然岂会送她回老宅这边养着?她那院子,招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不是稀奇事啊?是了,怪不得一开始岐黄那贱丫头不让我进去,我就说她藏了什么见不得人,怕不就是这个缘故?”

谢氏觉得自己已经猜出了真相。

秦老太太气得脸都黑了。

王氏的脸上则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沉声道:“二弟妹,西丫头也没哪里得罪你吧?你一个做长辈的,要这么给小辈泼脏水?亏你还说那是你亲侄女,她人也不在这,你这么编排她,也不亏心脸红?”

“大嫂,我就是说事实!”

“事实如何我知道,就是你想要进西丫头的屋子坐一坐喝喝茶,却被拦了,心里不痛快,一时没注意脚下才打滑摔了。可你却把这样的意外推到了那孩子院子不干净?”王氏冷着脸道:“好好的一个姑娘,也没做什么,院子也是一眼都能看尽了,被你说不干净,你是恨不得她死了?还是觉得秦家的姑娘名声太好了,要泼些脏水才好?二弟妹,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还有两个,编排她们长姐的时候,合该也想想月儿她们姐妹俩。”

话到最后,语气已是重了。

谢氏被骂得有些无地自容。

王氏可不会惯着她,继续冷着一张脸说:“要说邪崇什么的,这整个家里,再没有西儿院子舒坦的,一走进她的院子,就觉得心静几分。还有,你说邪崇,二弟妹怕不是忘了西儿是谁,她师傅又是谁。清平观的赤元观主,她自己也入了道,平日多有接触诛邪镇妖的经文。换了你是邪崇,你敢近身?咱们谁都有可能被邪祟近身,唯独西儿,百邪不侵,我就不信了,赤元观主不会给她护身的法器。”

谢氏脸色被怼得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咬牙反讽回去:“大嫂口才确实了得,弟妹我多有不及。看你如此护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西丫头是您亲闺女呢!”

“她就是我亲闺女!”王氏下巴微抬,傲然地道:“你别忘了,她记在我名下,是嫡女,更是长房的唯一嫡女,秦家的大小姐。若是彦儿流放路上有不测,将来我还会把淳儿也记在名下,这两孩子,就是我们长房的根,如此,我护犊子,也名正言顺了?”

谢氏不流鼻血了,可她想吐血,气的!

秦老太太看王氏语气狠了,咳了一声,道:“你们都说够没?没吵够就到外头去吵,别在我这跟前吵,我嫌闹得慌!”

王氏大大方方地屈膝请罪:“儿媳多有不是,请母亲责罚。”

谢氏委屈极了,摸着鼻子道:“母亲,我这鼻子……”

外头,早就赶到的岐黄也听够了王氏怼人的话,这才高声道:“回禀老太太,大太太,大夫来了。”

第111章 这个道士不太正经 在等老王妃泡最后一次药浴时,秦流西和陈皮在院子里候着,两人手边都有一份精致的糕点。

“你姐怕是在念叨我们了。”秦流西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任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半眯着眼,无比惬意。

陈皮点着手指,说道:“从离府至今,也都有七八天了,再过几日是中秋,我姐肯定得念了。公子,老王妃的治疗也都完事了,我们是今日就启程回漓城?”

齐骞走出门时,正好听到这一句,脚步一顿。

秦流西伸手在眉骨前搭了个棚,看了看天色,道:“午后有雨,怕是走不成。”

齐骞听了不知怎的,莫名有一丝欣喜,走了过去,说道:“秦大夫不妨在宁洲府城过了中秋再走?每年中秋,府城都极是热闹,花灯都扎得惟妙惟俏,十分好看。你若留,骞必定倾力招待。待中秋过后,骞亲自送你回漓城。”

“贫道区区一个臭道士,哪来的福气能得郡王亲自相送,就不必了。”秦流西浅浅笑道:“一如来之前,布置一辆马车,再派个车夫就行。”

竟是连护卫都不要。

齐骞道:“秦大夫如此着急回漓城,莫非是家中人催归期?”

得,又来试探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对啊,我如此俊秀好看,有人惦记这不是最寻常不过?”

齐骞差点笑出来,可看向她那张脸,刚好有阳光打在上面,冷白色的肌肤白得发光,仿佛能看到那细细的绒毛,她下巴微抬斜睨过来的样子,该死的不可一世。

确实好看。

齐骞扫向在院中伺候的丫头,看她们瞪着秦流西脸色绯红的羞涩模样,再想及这两日,这家伙撩拨了不少祖母院中的丫头,不禁黑脸。

这是一个不太正经的道士。

偏偏祖母还放任,都几乎把她供在神桌上了。

“你们都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