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这样常出的戏码,最终会如何,就有人冒出来说给那人看一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以木簪挽髻,穿着青袍的少年郎站在铺子门口,冷眼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小混混。
那混混也是愣了一下,看向秦流西骂道:“你小子谁呀?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边儿去。”
围观的人也看着秦流西,有几人微微歪着头,这张脸是在哪见过,有点面熟啊。
秦流西对王氏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又看向混混:“你不是说吃了如意斋的蜜饯给吃坏了肚子么?我是大夫,来,我帮你治。”
混混瞪了她一眼:“少在这充英雄,滚。”
“喲,这不是挺中气十足的,哪来像吃坏了的样子了?”秦流西冷笑。
混混眼珠子一转,哎哟哎哟捂着肚子又开始叫痛。
“我就是吃了她家的蜜渍乌梅给吃坏的,哎哟。”
秦流西从腰间拿出一个匕首,上前道:“是么?我曾听一个故事,有人被污蔑吃了什么东西,他为了自证清白而自剖肚子,证明他是被冤枉的,果然是真的。你既然这么说,是不是也得证明一下你没有冤枉如意斋?来来,不用你自剖,我帮你剖。放心,我是大夫,技术很好的,剖开了还能替你缝回去,绝对不会死就是了。”
混混脸色一白:“?”
这是哪来的疯子?
他看着秦流西走过来,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不禁慌得往后退:“你别过来啊!”
“安心吧,我动作很快的。”
“我想起来了。”这时有人一拍大腿,道:“这是清平观的少观主,不求大师啊,前阵子她还在清平观义诊来着,医术很好的。”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是她是她就是她。”另一人也接上话,对那混混道:“喂那个谁,要是别人可能不敢担保,可要是少观主,医术是真好,你让她给你诊脉,就知啥毛病了?”
“对,再不济,剖肚子呗,反正少观主也能原封不动地缝回去,我就见过她在观内救了一个书生,好像摔破了手还是啥的,直接用针线缝的,可熟稔了!”
混混:“……”
剖开了,直接用针线缝起来,你们在说什么鬼故事吗?
王氏和秦英娘相视一眼,心中暗惊,原来她们家的大小姐名声这么响的?
就是有点凶残的感觉。
秦流西冲着混混一笑:“你听听,大家都夸我呢,我肯定能治好你。”
她蹲了下来,拔出匕首,那匕首折射出冷光,寒得比那冰雪还要寒。
“你,你别过来。”混混险些吓尿了。
秦流西脸一沉:“怎么,我堂堂的不求少观主要给你治病,你在这推三阻四的,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还是说,你压根没事,是来碰瓷讹诈?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
她说着,还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人群的刘管事被逮了个正着,瞳孔一缩,慌忙低下头去,心突突地跳得飞快。
混混的眼睛滴溜溜转,仍声厉内荏:“胡说八道,我就是吃了她家东西坏的肚子……”
“想清楚再说哦,要是故意说谎,就是犯口孽,将来死了,是要下受拔舌地狱的。”秦流西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真话。”
混混脑袋一懵:“是。我压根没病,是有人给了五两银子,指使我来这里闹事的。” 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出声。
虽然他们多少知道这看起来不像个好人的混混多半是来闹事的,可听他亲口承认,就有些惊悚了。
刚才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吃坏了,转眼就说实话了?
刘管事暗恨,骂了一声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转身就想要走,可秦流西怎么会让他走,指尖一弹,刘管事就啪地扑倒在地,吓得他身边的人纷纷散开。
秦流西走过去,用脚就把他翻了过来:“戏看完了就走?这戏没搭成你们想要的结局,回去可怎么跟你家主子交代啊。”
刘管事大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天路滑,我扑街了而已。”
“雪天路滑,别人都好好的,你平地扑街,亏心事做多了吧?”秦流西看着他的面相:“看你下巴尖锐,倒三角眼,你这人贪财好色又爱占便宜,平日爱炫耀又虚荣,性子狡诈奸猾,啧啧,一副刻薄相。哟,你天庭聚黑云,印堂泛红,看来是要倒霉外加有血光之灾了。”
刘管事听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她:“你含血喷人。”
秦流西匕首一扬:“再指,信不信我把你指头给削下来?”
刘管事手指立即往回缩。
“我需要含血喷人?没听到他们说的,我乃清平观的少观主,我除了医术,还会相面,我说你倒霉,你就会倒霉,我说你见血,今日必见。”秦流西冷笑出声。
刘管事后退几步。
“指使你的就是他吧?”秦流西问混混。
混混忙不迭点头:“是他。”
“丁家的管事,真是好大的威风,丁家想要这如意斋不成,就使这样的腌臜招污蔑,未免吃相太难看,这是丁知府吩咐的吗?”秦流西直接点破刘管事的来路。
百姓又窃窃私语,竟是知府家的那个丁家,这是要抢人家铺子啊。
刘管事没想到秦流西会点破自己的主家,内心慌得一批,道:“没有这样的事,你这是信口开河含血喷人,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慌慌张张地要走,没走几步,脚一滑,再度往前一扑,额头正好撞到一颗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