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1 / 2)

颜岐山头壳顶嗡嗡的,扯了一下文甫林的袖子。

“你扯我做什么?老颜,我信你才让你带人过来给我姑爷看诊,可你听听她说的什么东西?什么养魂,什么怨气,鬼话连篇!”文甫林气愤地一甩袖子。

颜岐山黑了脸,道:“我这不是也听说你姑爷久治不愈,正好少观主路过此地,才好心请了她来?你这咋说话的,我之前说过啥你都忘了?”

“忘了,都忘了!我就知她在说莲蓬鬼话。”文甫林气呼呼地说。

颜岐山也是有脾气的:“你这是不讲理,咱就没得说了。少观主,咱们走,反正也治不好。”顿了顿,又道:“一场老友,也要提醒你一句,既然少观主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他的问题,普通大夫断然看不好这鬼面疮,你趁早去找个和尚道士来驱邪捉鬼吧,哼!”

他拉着秦流西就要往外走。

秦流西道:“颜先生说得没错,普通大夫是治不好这鬼面疮的,要想治好,还得请道士番僧,他这不是恶疾,是冤魂复仇。章举人,天道有轮回的,你做过什么,都会登记在功过薄上,报不报,看时辰罢了,鬼面疮已经长出牙,接下来他必定啃咬你的肉,那才会生不如死。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章家去请罪赎罪,否则……”

章华,是身带杀孽啊。

杀的是谁,就在他背上显示着呢,那么稚嫩的一张脸,结合他当年的绑匪事件,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嫡兄。

秦流西说完,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看着颜岐山,后者连忙举手:“脸,我自己打。”

啪。

什么谦逊,呸,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瞎眼了!

第681章 专治各种嘴硬

“少观主,请留步。”

秦流西转过身,看到文锦书快步从屋内走出,便停下了脚步。

颜岐山挡在她面前,对文锦书道:“锦丫头,你们不信她的话,我带她走就是了,算是我多管闲事走这一趟。”

听出他语气不好,文锦书便屈膝行了一礼,歉然地道:“世叔言重了,爹的脾气您知道,就是那样,多有得罪,我替他向您道歉。”

颜岐山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那老家伙什么脾气,但不爽还是有的。

文锦书无奈,看向秦流西,道:“少观主,您刚才所言,是真的吗?我夫君这毒疮,当真是寻常大夫不能治?”

秦流西说道:“他背了杀孽,他背上那张脸是谁的,他心里应该很明白。怨气重,又被滋养了,才会长出人脸来,所以他周身阴气,就是你,也沾了不少,毕竟时常在他身边伺候。想来文娘子近日也觉得身体沉重疲乏,有些不适。”

文锦书脸色一变,手指绞着。

秦流西又看向她的子女宫位置,道:“我相面也是会一点的。你命中本有三子,其中一子,尚未成型就已经流失了吧,应该是今年的事。这其实也是还命孽的一种,章华的债,还不完,那就用他儿子来还。”

文锦书惊骇地后退几步,手下意识覆上腹部。

她确实失了一个孩子,就在三月里,当时章华这毒疮已经长得挺恶了,她既要管理女子书院又要教养两个孩子又要照顾章华,却是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等发现不对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失子这样的事,又是刚怀上,她也没大肆宣扬,别说颜岐山是绝对不知情,就是父母,她也没敢告知,一来母亲也是体弱卧床,二来他们年纪也大了,听不得这样的事,所以就没说。

可秦流西却是点透了。

颜岐山也有些意外,叹了一口气,走开几步,真是造孽。

“刚才我所言也是提醒,要想治,只能老实赎罪求得原谅,请法师来念经超渡亡魂,再以镇邪的刀割疮才能保命,但毒疮会好,罪却是得由一生去赎,他逃不脱。当然,不是说赎了罪就能把过去一笔勾销了,做过的事,都会记在判官手上的功过薄,将来死后再清算。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定夺,如果不尽快处理,那鬼面必会啃咬他的肉身,到时候,会比现在更痛苦,日夜啃咬,生不如死。”

文锦书骇然地跌坐在地。 门后,文甫林听到这番话也是双手发抖,看向找出来的章华,眼里带着苛责,上前几步,诘问:“锦书前阵子当真是小产了?”

章华一僵,白着唇道:“也是不知孩子上身了,没注意才没了。是娘子说您和娘年岁已大,怕你们伤心,就没敢说。”

“你,你……”文甫林指着他的手指发抖,气得心绞疼,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文锦书进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幕,吓得连忙扶着他:“爹,您没事吧?”

“小产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我,难怪那阵子你脸色不好,总吃补品,原来如此,你还没坐小月子,而是去学院。你,你是要气死我和你娘。”文甫林是真的气,同时也有心疼。

这样的事,偏是从外人口里得知的。

而这外人,还是头一回见。

文甫林的身子又是一僵,秦流西都说中了,那么章华身上的事?

“你说,那少观主所言可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背后的那毒疮长的那张鬼脸是谁的?”文甫林厉声呵斥。

章华道:“爹,娘子,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还不知?而要信一个陌生人胡言乱语?”

文甫林沉着脸说:“你口中的那个陌生人一言指出文锦书小产的事,这又作何解释?”

“她不是大夫吗?既然是大夫,看出来应该也不是问题,或许是凑巧。”章华狡辩。

文甫林气笑了,道:“你还狡辩?行,那就当她是大夫,医术出众,凑巧就看出了锦书身上的问题,那你这毒疮呢?”

章华怔住。

“人家说了,一般大夫是看不好你这个病的,拖下去就是死。”文甫林冷冷地盯着他:“如此一来,你可还是坚持只请大夫?”

章华眸光发寒,微微闪烁。

文甫林看得明白,心就像是绑了一颗石头似的,重重地坠了下去。

文锦书也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恩爱有加的夫婿竟当真是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