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1 / 2)

“你随我来。”司冷月拉着她,去了非族长和心腹不能入的秘地,走到她养蛊虫的瓮缸前,轻敲那瓮缸,道:“这是我刚养的,最多一年就能成蛊。”

“这是?”

“金蚕蛊。”司冷月说道:“金蚕蛊由最少二十一种毒虫养成,也是至毒之物,我这里虽然没有现成的,但专门玩蛊的蛊婆和巫医呢?你说黄金蝎奇毒,那和吞噬了二十一种毒虫的金蚕蛊相比呢?我有个想法,你既要削弱黄金蝎的毒性,不妨把它和金蚕蛊放在一起厮杀,金蚕蛊若能胜出,那就已然吞噬黄金蝎的毒,那不就有了它的毒性?再把金蚕蛊种在权璟身上,岂能不压制那什么赤焰蚁?反之,若是黄金蝎胜出,那它也已经吸取金蚕蛊的毒性,原本的毒性也该被调和了。”

秦流西眼睛一亮:“我看行。”

司冷月道:“不过金蚕蛊奇毒无比,若再吞噬黄金蝎,其性就更霸道。如你所说,权璟体弱,也不知能否受得住金蚕蛊的肆虐,那必然是一个比那什么霜火蚀骨更痛苦的过程。”

“这就看他的命了。”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还扛不过去,那就是天不让他活。

秦流西看着那瓮缸,问:“你这里的金蚕蛊多久能成,可能让给我?”

司冷月失笑:“这本来就是准备送你的,不过现在却是未成,养金蚕,得五月五端阳时节把毒虫放进去才行,因为这个时节的毒虫最毒。而我这个要成蛊,最少得一年。”

秦流西有点遗憾,叹道:“看来还是不能偷懒,得跑一趟湘南。”

“我陪你走一趟?”

秦流西摇头:“不用,你本来就事多,既要修习巫术,又要应对那恶心的算计,哪里腾得开身?我走阴路很快就能到。”

司冷月也确实繁忙,血咒解除之后,她又得了传承,就跟一块海绵似的疯狂吸收巫族的术法,也不知怎地,就有一种迫切的感觉,想要更厉害一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所以她才不愿去想血脉延续这样的事。

可如今,却不得不去安排。

两人都不是那种普通闺阁中只知琴棋书画和讨论哪家出了新的花样首饰华服,哪家的少年郎最俊的闺友,都有琐事烦身,在秉烛夜谈一宿后,秦流西也不多逗留,趁着天未亮,借道去了湘南乌家族群。

来到乌家族群,天已蒙蒙亮,寨子笼罩在雾色当中,犹如仙境。

秦流西熟门熟路地来到乌阳老族长的家门前,一番寒暄还顺便蹭了一顿早膳,然后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

乌阳老族长是巫医,对蛊毒也多有钻研,从前景小四中的蛊毒还是在这解的呢。

听了秦流西的话,乌阳一手拿着自己的老烟枪,说:“按你的说法,这黄金蝎的毒液堪比腐骨水,厮杀过程中,可能会腐蚀金蚕蛊。既如此,何不用这黄金蝎再加以其余毒物彼此厮杀,养成一只新金蚕呢?”

“听说金蚕蛊养成需得一年,我怕权璟没这么长的命。”秦流西苦笑,不过还真可以拿一只黄金蝎给司冷月,看是否能养成更毒的金蚕蛊。

乌阳惊讶:“已经到了这地步了?”

秦流西点点头:“所以解毒是迫在眉睫。”

“我虽是巫医,却没有养金蚕,要论养这个,我们乌阳寨子有个蛊婆婆,养了一辈子的蛊,她那里就有金蚕蛊。”乌阳说道:“不过蛊婆婆因为养金蚕,也算触犯天条,孤贫夭三种结局,她中的就是孤,性情极其古怪,寨子里无人和她来往。”

秦流西说道:“连您也不能驱使?”

“自然不能。”乌阳苦笑道:“哪怕身为族长,也不能以权压人,而且欺压一个孤寡的老婆子,也落了下乘。还有一点,聪明的人都不会和蛊婆蛊作对,所以大家虽然避着她,却不会故意去找死,谁知道会不会就中了蛊呢?”

秦流西蹙眉,这样的性情,只怕会更排外。

“不过去年冬末,蛊婆婆捡了一个孩子回来养,是个小丫头,那孩子身子骨不太好,抱过来我看过了,是在娘胎里带来的天生不足,估计很难养大。你要是有法子给那孩子调理好了,别说一只金蚕蛊,你要几只她都给你养。”

秦流西失笑:“连您都没有办法,我就能给她养好?您未免太看得起我。”

乌阳摇头:“我是祖辈皆巫医,所学皆从巫演变而来,有些病我未必就如外面的大师。这蛊毒你兴许不如我,但论这些小儿病,我却未必如你。而且,那孩子身子骨不太好,好像也不只因为是娘胎带来的,有些古怪,但我眼力有限,看不出来。”

秦流西听到这里,便来了兴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请族长您带路,去蛊婆婆那里看看?” 第707章 附骨之疽

秦流西跟着乌阳一路走到寨子的最边缘,也是最偏僻阴暗的地方,才看见一间古旧的木屋,在屋前,有个穿着传统寨子服饰的婆婆站在那里,脖子上戴着一个银项圈,头上包着花布巾,身材十分矮小,脸色阴沉。

这就是蛊婆婆,人如其名,阴沉,孤僻,面容刻薄。

乌阳用寨子里的土话向蛊婆婆打着招呼,又说明了来意,蛊婆婆的小眼睛有些惊愕地看向秦流西。

待得走到屋前,秦流西才看清眼前的蛊婆婆,满脸沟壑,有些疤痕显得颇为狰狞,要是小孩子看了,大概会吓哭。

应该是蛊虫造成的疤痕。

秦流西并不害怕,只是打了个招呼。

蛊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用生硬的白话问:“你能治我孙女?”

秦流西说道:“不好说,若能治,我会帮您。若不能,恕我学艺未精,我得先看看孩子情况如何。”

蛊婆婆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秦流西在屋前打量了一番,看到木屋的屋檐上竟然挂着一些串起的毒虫,还有些毒虫,就藏在缝隙里。

“没事,只要不做什么,它们不会攻击人,都是蛊婆婆养的。”乌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着安抚:“走,我们进去看看。”

秦流西跟着他入了屋,就听到一阵细小的孩子哭声。

木屋分了两个房间,一个是主卧,另一个锁着门,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秦流西没探究。

她看到蛊婆婆抱了一个孩子走出来,那孩子穿着黑红色的布衣,头发稀疏枯黄,脸色暗黄,没有什么血色,也不知她是饿了还是为何,闹腾得厉害,但哭声却很细,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十分孱弱。

秦流西走出去,定睛一看,觉得不对,这孩子真正的面相,看不太准,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盖了一样。

她伸出手,蛊婆婆有些戒备地往后一退,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

秦流西便道:“她哭得声音嘶哑,我只是让她安抚下来,顺便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