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无语地说:“即便如此,你也是当爹的人了,怎没有半点沉稳,冲儿见着你这样,你还有父亲威严?”
蔚仁辩驳:“你不懂,男人至死是少年,甭管是不是当爹,我也是铁骨铮铮怀揣梦想的男儿。”
还有,你自己的脸都白得涂粉了似的,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陆寻冷笑:“是,挂我身上的铁骨,还挺沉。”
蔚仁红了脸,嘀咕道:“你是兄长,护着我也是该的。”
“我比你大十天而已。”
“大一刻钟也是兄。”
“……”
秦流西看二人斗嘴,抱臂看着那边,说了一句:“别吵吵了,把鬼给招过来了。”
什么?
两人一看,果然看到那不男不女的大魔王一样的家伙看向这边,身子徒然拔高,可不就是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 “!”
嗷嗷,少观主快救我狗命!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秦流西这边靠近。
秦流西半眯着眼,哼了一声,她就是来看热闹的,敢来找死就别怪她多管闲事了!
对面闺院,尖叫声不断。
那法坛还没完全摆好呢,就卷来一阵阴风把香烛都刮熄灭了,又有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吓得这院里的女眷晕的晕,跑的跑。
老道士也是郁闷得不行,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厉声让三元抹公鸡脖子取鸡血,自己则是拿了一把桃木铜钱剑,摸出一张黄符在双指夹着,嘴巴喃喃吟唱咒词,桃木剑一挥,黄符甩出,无火自燃:“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他忽有所感,桃木剑利空一劈。
劈空了。
“桀桀桀。”
嚣张的讥笑声自夜空中响起。
老道士涨红了脸,站在坛前,咬破指尖,拿出一道黄纸在上面以血在上面飞快画着,急念催神咒:“一敕不降,道灭于无,二敕不降,道绝于仙,三敕不降,斩首献天,雷公号令,速降吾坛,诛邪镇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也不知是不是心城则灵还是有点道行,这符一燃,被他放在案桌上的桃木剑忽然震动起来,灵台也多了些通神感。
老道士心中一喜,险些老泪纵横,请神多次,总算有神给他脸了。
他拿起桃木剑,道:“徒儿,牛眼泪。”
三元掏出瓶子,万分不舍地递了过来,想说省着点用,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的场合。
老道士倒出牛眼泪往眼皮上一抹,总算看到了一道黑影,也不知道对方正在看什么,却正是灭他的时机,立即持剑斩了过去。
那桃木剑劈过去,这次倒没劈空,剑身斩到黑影,嗞的冒烟。
恶鬼吃痛收回视线,被这一剑激怒了,骂道:“臭道士多管闲事。”
他双手一张,鬼气在他手中旋转,猛地向老道士击飞出去。
噗。
老道士倒飞出去,脸色青白,喷出一口鲜血。
“师父。”三元惊叫,拿起已经接好的鸡血和准备的黑狗血齐齐向那方位泼了过去。
恶鬼冷笑:“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也敢跟本座斗?”
他向三元飞了过去,手指尖黑,瞬间就掐住了三元的咽喉。
老道士睚眦欲裂,完了,这次师徒俩就交代在这里了。
刚才那一顿果然是断头饭,早知道多吃一只鸡,亏了。
陆寻和蔚仁看到这一幕,都心惊胆战的,看向秦流西,白着脸道:“这,少观主,你不救人吗?”
“你知道我们做道士一行的,被骂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秦流西凉凉地道。
“愿闻其详?” “臭道士多管闲事!”
二人:“……”
所以你这是要冷眼旁观不管他们死活吗?
“所以啊,看戏就看戏,好好的去找骂是找虐么?我又不臭。”秦流西道:“再说了,这是他们接的单子,是他们的活,我横插一手,是要抢单么?做人要讲道德。”
二人尬笑,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总觉得有别样的意思。
难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陆寻福灵心至,想起请她前来说过的话,道:“荣安郡主府家中来了邪祟,这两位道长若是不能降了,必然还要请别的天师,出的酬金也必定丰厚,荣安郡主当年出嫁都是十里红妆的,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