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2 / 2)

“光是吃药就行了,还要不要施针?他这身上的板子就一直绑着?”秦伯卿一连串的问题不要钱似的问了出来,末了又试探地问:“那个,你还来复诊吗?”

“我会接连三天给他施针,他脑子的淤血得清,内伤和胸骨裂必须要躺着养,所以得用心照看着。”秦流西道。

这就是要请人看顾了。

曹氏就倚在门口好奇地听着,看秦伯光的眼神看过来,立即道:“可不能指望我啊,我怎么着也算是他隔房的庶婶子,哪方便。”这都是快能娶妻的大孩子了。

秦流西眼神看向秦伯光,后者有些心虚,避开她的眼神,但很快的,他又想他心虚个什么劲,叔叔屋里的事儿,哪里轮得着做侄女的管?

就算她传到谢氏那边去,他也不怕,反正她也过不来。

秦伯红道:“我自己来吧,只是我那工……”

“大哥你那工干脆暂时辞了,看顾彦儿紧要,等以后我再问问赵总管给你另寻一个。”秦伯卿道:“家里开支,有我们呢。”

曹氏听了撇撇嘴,却没敢说啥。

秦元山却是愁得不行:“我只怕那聂小霸王不肯就此罢手。”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再次变了,若当真如此,他们再气愤,哪怕告到官府里去,也休想讨到什么好,毕竟他们只是命比纸薄的流人。

“权家没派人来?”秦流西给秦明彦抹上药膏,问了一句。 这不该啊,权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她提了让他帮忙暗中照拂,他应该会找人才是。

秦元山一怔:“权家?”

是西北一霸的那个权家吗?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这几个月来,他们秦家在武城的日子,好像顺了不少,老三跟着那行商会馆的赵总管,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有权势的小管事了,而老大则一直做着酒楼的账房先生,赏钱多了,老二更是从小工转到了修河道的监工,月银虽少,也不上档,但好歹是官衙的人,要不曹氏这个俏寡妇也不会跟着他。

还有秦明彦兄弟俩,都去了武城学馆,帮忙整理藏书阁,秦明彦自己更是被馆长收作书童,说是书童,但却是受益不浅,因为他教学生时,秦明彦都能旁听,等于是教他读书了。

可以说,如今这样的日子,称得上是流人的天花板了。

而秦明彦这次祸事,就是因为馆长的孙女拒绝聂家宝的示好,冲着聂家宝说了一句他比不过祖父的书童,这才招来迁怒报复。

但秦家人的这些好日子,是因为权家照拂?承的是她的情?

众人都不是傻的,很快就想通个中关键,不止这一点,还有他们一路流放至今的种种,那远比其它流人的幸运,其实都是因为这个从未被他们放在心尖处的姑娘吗?

所有人都脸上滚烫。

秦伯卿吞了吞口水,问:“西儿,我们在这里过得还行,是你一直让人照拂吗?”

秦明彦也眼巴巴地看过来,十分激动。

“对啊,都是我这个被你们放弃在道观的姑娘做的好事!”秦流西没说不是,做了好事,当然要认,还得让他们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重要的。

竟是真的。

众人惊喜不已,可想到秦流西的语气,心中一沉,她这是怨怼吗?

秦元山想说点什么,秦流西瞥了秦明彦一眼,眼神一利,转身就出去,丢下一句:“稍等,我去套个麻袋!”

王八蛋,没完没了的想废她的药是吧!

第805章 人干事儿?

对于秦明彦被自己当街纵马拖行一事,知府家的宝贝蛋聂家宝是无时无刻不等着秦家人挂白灯笼,可等了这一天一夜,愣是没有消息传来。

那该死的小流人就这么命硬,被马蹄踩断胸骨都不死?这不能够啊,他可是清晰地听见那喀嚓一声骨响了。

武城里的大夫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医术了,这都能把人救回来?

聂家宝等来等去的坐不住,越想这气就越不顺,尤其是想到自己看上的武城学馆许山长的孙女许轻那看着自己嫌恶又不屑的样子,就越发的想要把这股子邪火给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了。

气不过,那就继续去找事,那小流人就算是一时死不去,自己过去闹腾着,他还能安生养着?说不定一口气上不来就去跟阎罗王报道了。

说干就干。

聂家宝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自己的几个随扈出了家门。

聂家没住衙门,而是单独住一个五进大宅院,从西角门出去,转过两条胡同弄,就能转到武城的中轴大街上,而由于这一带居住的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贫农百姓很少往这边来,是以人烟稀少。

聂家宝走在胡同里,身边跟着几个随扈,嬉皮笑脸地说着有颜色的话,哪家的楼子来了新姑娘,盘靓条顺的。

然而,呔的一声响。

众人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却见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精准地套上了聂家宝的头,然后,空气里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对着他好一顿狂揍。

聂家宝突然被套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剧痛给弄得嗷嗷惨叫:“哪个龟孙打你爷爷!” “代你祖宗打你这个龟孙!”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然后疯狂开干。

虽然套着麻袋,但秦流西的手却精准地往他脸上狂揍,然后是各处穴位,那才是真正的剧痛,只要她想,还能找不到伤口。

但凭啥?

她就要往他那张丑脸揍。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