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节(1 / 2)

秦流西把一阳道长和鬼婴都交给了魏邪带上,至于他们身上的功过,自有地府那边会论。

明煜道:“对了,我们抓这恶鬼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抓纯阴之女,那人身形如鬼魅,功法十分刁钻狠辣,你且注意一下。”

秦流西眉头蹙起,会是谁?

……

冬日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除夕将近,因为雪灾严重,国库空虚,圣人取消了除夕宫宴,只保留了家宴,而京师的权贵也为表心意,特意在流营那边设立粥棚,也让灾民在异地他乡也能过个暖年。

饶是为雪灾所扰,京师的权贵圈里,却为一事而津津乐道和踌躇满志的准备着。

为的什么?

这是由户部和九玄拍卖馆合作举办的一个为赈灾筹款的慈善拍卖,这个名词可太新鲜了,何为慈善拍卖,少不得要细细打听一番。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

因为那些个拍卖品,都价值非凡,由善人自愿捐献,其中就有擅长画水墨画的大家王仙居士的画,还有字画大师刘显之的字画,类似寻常难得的拍卖品比比皆是。

而让人兴奋的是,长生殿除了捐献二十万的赈灾款之外,还捐出一瓶极品安宫丹,两瓶顶级人参养荣丸,三瓶玉雪肌,这消息简直让权贵圈振奋不已,毕竟这家出的药都是救命的好东西,至于玉雪肌,自几年前那一次拍卖五瓶之后,长生殿就再没有玉雪肌,现在又出现了,更为之疯狂。

除了这个,还有圣人的墨宝以及商籍参考科举名额五个,这又让大灃的商人既震惊又欢喜,早早就托了关系去争一张入场铭牌。

是的,自从打听到这场拍卖会用意和里面的东西后,想要来参加的人摩拳擦掌去求一枚入场铭牌,毕竟这既能拍到好东西,善款又能谋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这一场拍卖会的入场铭牌,既代表身份,又代表实力,谁都想得之。

拍卖会定在新年的大年初一,时日未到,就已经在贵圈里先炒热了。

除了拍卖会这事,还有一个事也算是个稀奇事,便是新任户部左侍郎奉旨讨债,这可叫不少人都看大热闹了。

这奉旨讨债,讨的可不是什么小债,而是一些老牌世家多年积下来的陈年旧债,大多还是先帝时期就已经欠着了,现在国库空虚,处处都需要用银子,户部也不得不奉旨讨债。

但这债么,既然能拖这么久不还,那足以证明欠债的都是金牌老赖,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你来讨可以,我还不还却是我的事了。

而新任左侍郎也有意思,他请了个仪仗队,既有吹唢呐的又有敲锣的,按着欠债名单去,这其中一个老赖便是谢大学士家,他趁着人家孙子满月时上的门,敲锣打鼓,又唱又跳,说的是什么呢?说谢大学士有怪癖,把人家因为爱吃湘城那边的臭豆腐,故而喜闻茅坑味儿的事给当着宾客的面爆了,吓得谢大学士当场就把他的嘴捂了,痛快掏钱送瘟神。

崔世学会来事,又是一阵唢呐响,高声说谢大学生大义,听闻国难当前,痛快还债,为人高洁。

这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饶是谢大学士再生气,也都只能把这憋闷给憋肚子里去,然后传了贴身小厮前来,盯着这讨债仪仗队,去哪家就通知他,他好揣上自己的紫砂壶泡了茶,整上一碟子花生米,美滋滋地看戏。

这第二站,则是长安侯家,他拿捏着人家当绿毛龟的把柄,又拿回一笔,气得长安侯把景小四臭骂一顿,然后称病不出。

当然,崔世学也有吃瘪的时候,到了闻太傅家,人家也不说不还,就家里有个问题,只要崔世学能帮忙解决了,他立马还钱,还贴上二千两的利息。

闻太傅家欠的可是足有五万两之多,崔世学自然不能放过,一打听那是什么难题,便找到了秦流西。

非他能耐能解决的事,肯定得找帮手。

“这闻太傅可是圣人之师,说实在话,讨债讨到他面前,我心里也是怵的,毕竟那是圣人的老师,就是圣人在他面前,也是留了三分面的。所幸闻太傅也开明,只让我把闻家秘而不宣的难题给解决了,他就痛快还钱,倒让我不好拿捏他家的把柄说事了。”崔世学如是说:“只是他家问题,非我力所能及,你看,你能搭个手么?”

秦流西挑眉道:“你可听说了,之前那个谁,被府中门匾险些砸破头又伤了眼皮的倒霉王爷请我出手算卦的话,要花多少银子?”

倒霉王赵王:这题我会答,一卦万金!

第1024章 方外之人的臭德行全齐

一卦万金,崔世学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但他也许诺只要秦流西肯帮忙出手,闻太傅答应还债还多给的那二千两利息,可以尽数给秦流西。 崔世学面对秦流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讪讪地笑道:“虽然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但还请观主海大善。”

堂堂的二品大员,却对一个年龄可做自己女儿的坤道低声下气,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但事实便是如此,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秦流西看他姿态放得低,也没为难他,道:“前方带路吧。”

崔世学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角上虚无的冷汗,真要老命了,求人比去讨债还压力大。

闻太傅是两朝元老,又是圣人之师,虽然已经荣养,但因为不恋权,反让圣人更为的高看一眼和看重,时不时还会请了他进宫说话对弈,颇受尊荣。

闻家乃是世代书香的清流贵族,闻太傅有二子一女,长子一家子在外放时因为一场宴席而丧生火海,如今只有次子承欢膝下,同样生了二子一女,嫡长孙(长房的儿子比二房的小)按部就班的按着他铺的路靠科举入仕,成亲生子,懂事沉稳,但最得他欢心的,还是嫡次孙闻时。

闻时不是个读书的料,自小便是个混不吝的小纨绔,但嘴巴甜,很能讨闻太傅的欢心,也是令他极为头疼的孙子。

只是这入夏后,闻时就因为中暑而病了,请了太医大夫开了药方,药是吃了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这半年来,身子骨变得孱弱,还咯血,人更是有点疯疯癫癫的,时不时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瞧着人不见大好了。

秦流西挑眉看向他:“你竟然敢上这样的人家讨债,那闻太傅没用扫帚把你给打出门,算是他涵养高的。”

听着这情况,明显是那闻太傅快白头人送黑头人的,他还胆敢上门讨债,真真是心口有个勇字。

崔世学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上门,也不知道闻时那小子病得这般重啊。”

“听你这么说,那公子倒像是中邪多于中暑,就没找大师看过?”秦流西有些好奇。

像金华观玉佛寺,都是有真本事的大师在的,应该能看出闻时的真实情况。

崔世学道:“这便不清楚了,不过闻太傅不太信这个。”

“说不信的,走到末路时,各种方法都会信了。”秦流西不以为然。

崔世学并没反驳,如果药石无功时,人到了绝望之境,什么法子都会试一试的,包括求神拜佛。

说话间,已经到了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