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节(1 / 2)

这话一落,他们顿时慌了,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本来不注意的,但有些角落,好像真的站了人。

那他们刚才的吐槽,真的被听去了?

想到这,他们脸色从黑变白。

秦流西微微摇头,这样的人,不堪大用。

她转过身,想到什么,又转过头看着他们,道:“世间不公平的事确实很多,但谁说出身商贾的风仪一定比读书人差了,他们的脑子,有不少比你们只会读书不懂变通的强得多,商贾出身,也能是国之栋梁,也能治国安邦,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你们说不公平,但这机会,是他们平白得来的?就算是买来的,那也是真金白银买的,这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商贾经商,要运筹帷幄,要掌控生意,要考虑的因素,不比为官少。既然是辛苦赚来的银子,用在刀刃上,有何不公?”

秦流西双手负在身后,道:“抛开这些所谓公不公来说,这一场拍卖会,不管是送拍拍卖品的人,还是拍东西的善人,所出的价远大于拍品本身,但都全为赈灾而出的力,是为这次受灾百姓而办的,你们说它没有意义?它本身的初衷就为筹善款赈灾,这就是意义,你们的反驳,是无视灾民,还是无视朝廷?”

这顶帽子处处带刺,他们谁敢戴?

几人急声强辩:“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们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但刚才你们不是说了,这样的拍卖会毫无意义么?”

“我……”

秦流西淡淡道:“读书人读书,先把心修了吧,不然也都是枉读圣贤书!”

她丢下这一句,再没多言。

封俢:“不过是几个读书读傻了的酸腐,和他们废什么话?”

秦流西:“以免有些人故作清高看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偏还要端着。”

几学子:“……”

对方成功勾起了读书人想干仗的心思。

但看黑暗中似有人影重重,他们半点都不想在这停留,以袖子挡脸,就匆匆地溜了。

看这里安静了,有两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不是崔世学和户部尚书又是谁?

钱尚书捋着胡子道:“这位不求观主有点脾气啊。”

崔世学落在他身后一步站着,笑道:“有本事的有脾气不算啥,最怕是没本事,还脾气大!”

钱尚书瞥了他一眼,道:“听长霄所言,很是推崇这位。”

崔世学回答得滴水不漏,道:“有本事的高道,自然人人称道。”

钱尚书哼了一声,道:“去让人查一下那几个学生是什么人。”

竟说他们户部办的这个拍卖会毫无意义?这几百万善款不是意义,就他们嘴上那几根杂毛吹都吹不动才叫有意义么?

而此时的秦流西,面前站了一个穿着织金云缎的男人,对方恭敬地递来一封荐信,激动地道:“不求真人,厉某得杜冕杜舵主引荐,有事相求。”

第1052章 你确定祖宗没造大孽?

秦流西一目十行的把杜冕的引荐信给看完了,这才看向对面略显憔悴和眉目带着愁绪的男人。

“厉学富?”

厉学富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陪着笑脸拱了拱手:“正是在下。”

“你怎么找来的?” 厉学富说道:“也是早早就派人打探了许久的消息,知道您在这里,而九玄拍卖馆大年初一有个拍卖会,这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上天眷顾,真的让厉某有点善缘。”

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秦流西又看一眼信纸,杜冕把这厉学富的身份说得很明白,这位姓厉的商贾是大灃有名的茶商,厉家的一款名为玉雾的茶叶,还是贡品,听说这玉雾只有三棵极品茶树,茶叶在雨前特定的日子采摘,经过炒烘数次才得,一年最多也只得两斤,取名为玉雾,乃是茶香清新如雾,饮之神清气爽,身体康健。

其实玉雾的茶树并不止这三棵,但同一批茶树,只有这三棵是最好的,它和别的茶树看似一样,但炒烘出来的茶叶,味道就远比别的茶树要强数倍。

听说这茶树是厉家的老祖宗厉翁亲自培植和亲自侍弄才养出来的,茶树至今也快有五十年的老龄了。

但近几年,这几棵茶树产出越来越低,从前尚可得两斤,逐渐的变成一斤,直到去年,新茶只得了那么三两,简直茶比金贵。

而今年更绝,因着天气寒冷,厉家特意在这茶树盖了暖棚,以免茶树冻死,但还是出了差池,那几棵老玉雾茶树竟是要枯萎了。

玉雾乃是贡品,这茶树枯萎,今年进贡的新茶绝对要打水漂的,雪灾当前,倒还能用天灾导致茶树冻病来推搪今年无法上贡,但以后呢?

失了这贡茶,这第一茶商,可得改由别人做了。

但这也不是厉学富最担忧的,令他担心的,是家中的生意开始败落,连家里人,也陆续开始不顺,病的病,死的死,残的残,厉家好像中了恶咒一样,竟有破家之象。

厉学富乃是现任家主,为此求神拜佛也找了不少,他和杜冕交好,知道杜冕濒死却得秦流西救下,这才把自己的家事说了,由杜冕引荐,看秦流西是否能帮得上忙。

秦流西看着信纸上杜冕说的,厉家发家之后,一直铺桥修路,遇灾年也大有捐赠,是昌城远近闻名的善人之家,积了不少功德,如蒙秦流西不弃,略请帮忙。

积善之家。

秦流西看向厉学富,眼中意味不明,道:“茶树枯死,也是顺应自然,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是不是该找一些老把式更好些,毕竟天寒,冻坏了根也未可知。”

厉学富一愣,这是拒绝帮忙的意思吗?

“这,我们早早就做好了防冻的暖棚,冻坏是不存在冻坏的。”

“那要是根烂了呢?你们可挖开看过?”秦流西问。

厉学富再次一愣,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