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淳脸色一白。
“做得到吗?”
“为何?”秦明淳白着脸问:“你不要我们了?”
“因为你们会成为我的软肋,会拖我的后腿。”秦流西说道:“所以,别来见我,也别认我。”
秦明淳闻言,眼眶里顿时涌起了一圈泪水,大姐姐这是嫌弃他们了。
秦流西捏着他的脸:“不许哭。我问你,我给你的玉符呢?”
秦明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道:“碎了。”
“怎么会碎的?”秦流西眯着眸子问。
秦明淳想了想,道:“我去同窗家做客,和他一起玩儿的时候,就弄碎了。”
“玩什么了,竟然会碎掉玉符?”
秦明淳看她神色有些严肃,便问:“怎,怎么了?”
“这个玉符本就是护身玉符,就抵一次命劫,如今符碎了,就证明你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尤其是你现在身上还有阴气缠身。”秦流西严肃地问:“所以你们玩什么了,竟然险些连命都玩没了。”
秦明淳大骇:“不是吧?”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秦明淳连忙摇头,她严肃成这样,鬼都知道不是在说笑,可他真的没有半点感觉啊。
他微微歪头,道:“我们只是去他家的祠堂玩了一下呀。”
秦流西的脸一下子绿了,道:“去人家祠堂玩,人家没把你打死?”
秦明淳讪讪地道:“他带我们去的。你这么说,我就想起了,就在那祠堂里,我就觉得胸口忽然发热发烫,连忙拉出络子,玉符那时候就砰的碎了。”
所以那时候,玉符是替他挡了命劫?
“大姐姐,我是不是撞鬼了?”秦明淳弱弱地问。
秦流西把他身上的阴气给掐掉,道:“十有八九,你身上还有阴气,估计就是在那地方缠上的,你那同窗是什么人?”
听说自己真的撞鬼,秦明淳越发恐惧,惨兮兮地道:“那是孟知州家的公子,和我一般大,是去年才到书院求学的。”
官家人的祠堂,怎么会有邪气,应该带着正气才对啊。
秦明淳看她沉思,便小心翼翼地拦着她的袖子,道:“大姐姐,你可怜可怜小五吧。”
他一脸求保护的求生欲,逗笑了秦流西。
她刚要说话,眸光蓦地一深,浑身的气势徒然一变,冷冽阴沉。
这孩子的面相竟然在她面前变了,有死气浮上他的脸。
谁,是谁要他的命!
如果刚才她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故作生气,如今是真的十分生气了。
秦明淳一声都不敢出,以为刚才自己说错话,惹她生气了,缩着脖子,陪着小心。 秦流西见状,就让他先去练字,道:“我一会再给你新的玉符。”
“哦。”
入了屋,秦流西立即叫来岐黄,找来卜卦的东西,想要以秦明淳的生辰八字占一卦。
可是,看不出!
相师算人不算几,至亲同样难算,她可以看出秦明淳的面相变了,有死气覆面,却是不知道他这劫何时会应。
可恶!
岐黄看她神色凝重,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流西把秦明淳的命相变了的事给说了一遍,岐黄也变了脸,道:“这个孟知州听说也是宁洲府人,近两年才调回来的,老宅就在漓城百里外的解元村呢,难道是五少爷去他那老宅占上了脏东西?一次不成,就要再来一次?”
“不好说,你让陈皮回来,这阵子跟在他身边当个小厮,我再占算一下。”
岐黄道:“您是要用大衍术?”
秦流西点点头,用此术可推演,却要担窥天机的惩罚。
可她顾不得了。
岐黄看她意已决,心知她不知道这事便罢,知道了肯定不会漠视不理的。
秦流西取出蓍草,很快就把卦象给推演出来,是明日申时末。
她取出一个玉符,是之前被天雷劈的时候,趁机加持的,为数不多,玉符早已刻了符文,她仍不放心,取出刻刀在玉符上又刻了一层,然后施术加持。
一阵紫金的光闪过,她才满意地看着玉符,又取了两节祖师爷开光时的红绳扭成麻花,再把玉符穿上,才拿去给秦明淳,亲自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叮嘱道:“如今书院正在放假吧,明日不许离开府中,近几日,我让陈皮跟着你,保护你。”
“为何?”
“因为你会死。”
秦明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