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她修行的意义之一,变强!
哒哒哒。
有密集的脚步声向这边快跑来,不多时,一群白袍人出现在秦流西视线之内,又有的则从圣殿中跑出。
这些人所穿的白袍,都用细棉制作而成,还绣着精美的纹路,戴着配饰,光是这一身,没有一两银子绝拿不下来。
他们还全都穿着新的。
秦流西想起自家道观,除却自己的衣物,里面的是岐黄在准备,外面的则是公伯乘专门养了一群绣娘给她做的,因为她的道衣都有绣上正经符文,而符文不能出错,这个工序尤为费神,所以她衣物是不缺,却也不会像大家族里的贵妇小姐,衣物不重样的穿,而是反复换洗,因为制作不易。
而观里的弟子,多久没换新了,他们还是香火近年比较旺的,那些香火不旺的,还穿着补丁呢。
眼前这些人,个个新衣,脸圆且润,比起刚才所见百姓多菜色,那是明显的对比。
这是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来滋养自己呢!
白袍圣教徒簇拥一个眉目祥和,年过护花甲的老者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并不好惹的教徒。
“天圣教乃是信民朝圣的圣地,阁下前来,不像朝圣,倒像是找事儿的。”老者笑容浅淡,看着秦流西的眼神暗暗带着警惕和戒备。
刚才圣塔青天白日遭雷劈,塔顶消失不见,引得教中其余长老都纷纷前去查看因由,而他,则先来应对秦流西这个麻烦。
而早从秦流西出现,就不断有消息从山脚传来,此人道法奇诡,也不知圣塔的塔顶出事是否和她有关?
“你说错了,我就是路过此地,看看这什么天圣神是哪路神仙,是山精野怪呢,还是魑魅魍魉。”秦流西的笑容比他更淡。
明长老脸色难看,道:“神不可亵渎,否则会被降下神罚……”
“你让他降呗,我等着!”秦流西笑着上前。
明长老的话被她嚣张地打断,本就没好脸色的他彻底变黑,尤其是她走来时,那脚步明明很轻,可那声音却像是擂鼓一样传到了他的心上,使得心跳加速。
“看你身有左右护法,理应也是这天圣教的长老一类的人,怎么一点抵抗我道意的能力都没有?说你们这些所谓圣徒教众是乌合之众,还真不是我冤枉你们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
她这话音一落,所有白袍人脸带怒色!
明长老更是嘴角溢出一点暗红色的血来。
秦流西往殿内走去。
“拦住她!”明长老沉声一喝。
所有人都冲了上来,却听得一声铃响,他们就感觉耳膜像被锥子给刺破了耳膜似的,突然尖锐的疼痛,纷纷捂住耳朵痛呼。
明长老距离她最近,所受的冲击最大,这响铃直接轰碎了他的耳膜,血从他的耳鼻渗了出来,他惨烈的叫出声,然后发现自己听不见了。
他惊恐地看着秦流西,对方经过他身边,淡淡地看过来,眼神冰冷。
明长老瞳孔一缩,双手发颤。
秦流西畅通无阻地入了圣殿,脸色越发难看,什么鬼,一点法术都不会的人,就当上了长老,还有那些教徒,全部都只是普通人。
他们就是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可令人致幻的圣水,就到处传教,吸引了数不清的信民成为这天圣教的圣徒。
啥玩意? 传教竟然比传道更容易收信徒,这让他们这些正道情何以堪,他们缺的难道就是一张会把死的说成活的巧舌吗?
秦流西入了圣殿,殿内一片圣洁的月白,正中矗立着一尊用陶瓷烧制而成的人像,人像微微低头,一双眸子低垂,俯视着众生。
她和这双眼四目对视,脑海里忽然多了点东西,依然是一片无边火海,火舌在翻滚舞动,妖娆噬人,而火海中央,仿佛有什么在其中跳动。
秦流西极目远眺,双眼因熊熊烈火的炙热而火辣辣的疼,她却还是盯着那跳动的东西。
是一个火球。
一个凛冽又带着强大毁灭之意的火球。
火球在跳跃,像是有东西在球中要蹦出来,秦流西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就想压制,不可以。
一只火麒麟从火球旁边跃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却始终没上前。
有声音从天际传来,秦流西一凛,狠狠地一咬舌尖,火海飞快消失,她睁开眼,双眼一片赤红,而和她四目双对的陶瓷像,眼里仿佛多了一丝笑意,仿佛在说,你我本就是同类。
“妖道,她是妖道。”有人惊叫出声:“她的眼是红色的。”
秦流西回过神,扭头看去,却见一个教徒站在不知何时涌进来的一群信民中喊了一声,那些信民都惊恐地看着她。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妖怪该死,烧死她,烧死她!”不知谁率先大叫。
秦流西气笑了,她,是妖道?
只要一人无中生有,很快就能三人成虎,更不说眼前的事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被抓了个‘现形’,于是所有人都选择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就是妖道,甚至是鬼怪,不然正常人的眼睛怎么会是红色的?
秦流西感受信仰之力往下掉,无语死了,看向那喊她妖道的圣教徒,害她掉信仰,等于从她钱袋子掏银子。
绝不可忍!
秦流西盯着他,那传教徒脑子一懵,忽地就举起手,啪啪地向自己甩起了巴掌,一边甩一边道:我胡说八道的,你们这些傻了吧唧的傻子,被骗了吧,我们才是真的妖!”
“妖法,她这是在施妖法,快取圣水来!”明长老当机立断地大喊。
“天圣慈悲。修行不易,只要你速速离去,日后行善积德,天圣会放你归去,且走吧!”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殿内东北角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