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汤只剩残温,偏偏情火不灭。阳气滋养了昆山玉碎蛊,苦痛消失后,柳柒又活过来了。
云时卿紧送慢拽,柳柒只绷着下颌,半点声儿也不肯漏,更甭提掇迎。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柒忍无可忍,回过头怒斥道:“云时卿,到底是你中了蛊还是我中了蛊?”
云时卿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大人累了?我扶大人去榻上罢。” “云时卿!”
“大人请吩咐。”
柳柒面色冷凝,可眸底却隐隐有一簇无法熄灭的火焰在跃动。
昆山玉碎蛊初次的极瘾之毒已经不复,他二人此刻都无比清醒。
须臾,柳柒讪笑:“莫非云相平素办事时也这般聒噪?”
云时卿一顿,倏而疾速捣送起来:“大人兴致高,乐意在这个时候同云某说话,云某岂有不奉陪之理?”
柳柒自知此时讨不到半点便宜,索性不与他争执。
又过了片刻,柳柒稳住气息,问了个正经问题:“你今日在冉知府那里可有探听到什么?”
云时卿不答反问:“离月中还有六七日,你好端端的怎就把蛊虫唤醒了?莫非与沉公子调情时忘了分寸,误吃了人家喂的酒?”
说罢故意凑到他耳根处暧昧一笑,“你前脚与人调情,后脚却在这儿同我鬼混,若沉公子得知后,那片冰清玉洁的痴心定要碎成粉末。”
柳柒被惹恼,用所剩无几的气力转过身把人推至浴桶另一角,抬臂抵在他的喉间,沉声威胁道:“闭嘴!”
水声哗啦,悉数溅落在云时卿的胸膛之上,他气定神闲地笑了一声:“成都知府冉年是颗软柿子,随便捏一捏便什么都交代了。”
“他都……”柳柒刚说出口的话又被颠回嗓子眼儿里,剜了云时卿一眼后接着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云时卿质疑道:“大人真要在这种时候与我谈公事吗?”
柳柒语气不善:“不谈公事谈什么?谈情说爱?”
云时卿启唇欲言,忽闻天字房的小院里有争吵声传来。
“司珩,你出来见见我!”
“沉公子留步,我家老板身体不适,正在屋内歇息。”
是沉允聪和柳逢的声音。
柳柒身体一僵,五指猛然收紧,在云时卿肩头留下几道鲜红的痕迹。
云时卿上下吃痛,嘴里还不忘调侃:“大人如此紧张,足见沉公子在大人心里的地位。”
沉允聪被柳逢拦在院中,没有硬闯,而是高声说道:“司珩,方才是我吃醉了酒,若有冲撞之处还请见谅。我知你身体抱恙,特备了一些调补的药膏过来,司珩,可否让我进来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