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郎总说我有病,那我便是有病。但无论我有病没病,柒郎都能得到爽利,这样不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呷住柳柒的耳珠,齿关微阖,顿时叫怀中人疼得倒吸冷气。
稳了稳心神后,柳柒报复性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直到尝出了血腥气方才罢休,嘴里喃喃道:“若非当初遇见的人是你,我何至于如此屈辱?”
云时卿手上动作一顿,冷笑道:“大人好歹是一朝权臣,心思为何如此单纯,以为那日在云生结海楼遇见的不是我便可得安生?你平素光风霁月高不可攀,无论是谁做这个疏解蛊毒的人,对方都必将抱着摧折劲竹的心态頑農你,你若觉得委身于我是种耻辱,焉知别人会疼你、怜惜你?”
柳柒唇线紧绷许久未说话,直到云时卿进入正题,他才拧眉深吸口气。
温泉活水正源源不断注入浴池中,窗外雨声淅沥,轻轻柔柔地拍打在芭蕉叶上,煞是缱绻。
偶有喜鹊落在檐下,啼声清脆,与琉璃风铃一阵阵相和,极为悦耳。
柳柒竭力搂住云时卿,疾热含香的呼吸尽数落在对方的颈侧。
蛊虫吃了阳气后燥意顿消,丹田里的内息不再狂肆,逐渐被欣愉所替代。
它贪婪地想得倒更多,偏偏疏解蛊毒之人今日格外冷静,全然不像是为情所动。 柳柒眼角噙着微薄水色,双臂虚虚地搭在云时卿的肩头,眸光微散,唇瓣轻启,藏在齿间的那点朱色舌尖正随着浴水的颠簸隐隐若现。
云时卿用力握住他的腰,手背青筋暴起,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竹槽内的温泉活水源源不断注入池中,饶是两人在里面待了许久,也不见水温冷却。
云时卿温存着意,款款而动,良久后仍不见绽露本性,柳柒将那些呼之欲出的声音全部咽回腹中,不由收紧手臂,用力搂住了他。
“晚章……”动情时,柳柒绷紧身体,极细声地开了口,唤出那人的表字。
云时卿骤然停了下来。
半晌后,他握住柳柒的双肩让其与自己分开,转而捏住柳柒的下颌,只微微一抬,那张艳若海棠的脸便赫然入目。
柳柒双目含星,眼角犹挂着泪渍,似是得了爽利之后残留的证据。
云时卿眸色深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柳柒仿佛还未回过神来,嘴唇微张,嗓音温润如玉:“晚章。”
云时卿神色泰然,可指腹却不自禁用了些力气。柳柒虽吃了痛,双瞳依旧涣散难聚,唇瓣开开合合,接连唤了好几声“晚章”。
一切克制与隐忍皆在此刻分崩离析,云时卿再不复方才的温吞,身随心动,依稀微带了一股子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