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看了纪少游一眼,“本官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
两日后,昭元帝赐宴琼林苑,庆贺举子金科及第。
柳柒身为春闱大考的主考官,自是不能缺席这样的盛宴,不仅如此,礼部、翰林院等官吏也俱都在场。
今日已是四月初十,临近月中,蛰伏在柳柒体内的昆山玉碎蛊有转醒的迹象。
这样喜庆的盛宴上自是少不了佳酿美酒,酒气浮溢,足以令蛊虫躁动不安。
昭元帝虽未亲自参与琼林宴,但对新科考生们的赏赐却是一样也没落下。
琼林宴为九盏制,五盏结束便是歇宴时,人人皆可得陛下赐予的宫花。
柳柒被酒气熏得心浮气躁,其间有不少官吏和新科学子拜敬他,他虽不敢饮酒,却也要做足样子,承了众人的情意。 几个来回,蛊虫就被佳酿勾了出来,柳柒呼吸渐疾,骨头微微发麻。
云时卿正与中书令师旦在交谈,余光瞥见柳柒拧着眉,顿时分了神,不由侧目瞧了几眼。
师旦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捋须一笑:“柳相酒量浅,许是吃醉了。”
云时卿收回视线,应道:“或许吧。”
师旦又道:“大人从蜀地回来后,似乎与他走得近了些,难不成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陪他去了一趟纳藏国,心境有了变化?”
云时卿笑道:“师中书多虑了,我与他立场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陪他去纳藏,不过是出于两国邦交着想,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轻易饶了我,毕竟重臣私自离京等同叛乱。”
浅酌一口,复又笑道,“下官如今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承宣使,每日甚是得闲,故而才起了心思接近柳相,逗他一逗。”
师旦道:“云大人莫要忘了,咱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过几日二殿下就要及冠了,柳党定要借此机会恳请陛下册封太子,我们需仔细应对,万不可出纰漏。”
云时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再抬眼时,柳柒早已离席而去。
他下意识打量四周,只来得及瞥见一抹墨蓝色的袍角,思索片刻后,他对师旦说道:“师大人,下官身体略有些不适,便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云时卿:让我歇一歇。
柳柒:没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