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竭力隐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瀑布。
然而下一瞬,对方猝不及防地捏住他下颌,迫使他张开了嘴,未及动怒,一块浸了蜜的桂花煎就被塞进嘴里了。
“不许吐——”玄衣少年道,“这是洛老师的吩咐,他说你若不肯吃,回去后他也要罚你。”
吃完松米桂花煎,玄衣少年就在一旁的草丛里睡过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方才醒来:“时辰到了,咱们下山去罢。” 白衣少年跪了大半日,双膝早已麻木,甭说走路,便是连起身也格外困难。
玄衣少年蹲在他身前,轻拍自己的肩:“上来,师兄背你。”
见他纹丝不动,又道,“都是男子,怎这般扭捏?莫非你想给师兄当娘子?”
身后那少年再也忍耐不得,恼怒地将他推开:“云时卿!”
“叫我做甚?”少年的戏谑声遽然变得深沉,并着缕缕热息在颈侧漫开。
柳柒心头一紧,豁然睁开双目。
梦境散去,眼前之人已非昔日的少年,却同样令人讨厌。
他二人不着寸缕紧紧相依,能清晰地觉察到彼此的温度与晨起时的特殊反应。
“大人,你硌着我了。”云时卿笑盈盈地看着他,掌心紧紧贴在那截柔韧的腰上,薄茧划过皮肤,如鹅羽拂动,激得怀中之人猝然一麻。
柳柒眼中溢出几分怒色,当即掀开被褥从他怀里挣脱,迅速够过寝衣披在身上。
云时卿笑意不减:“大人方才梦见什么了,对我这么凶。”
柳柒充耳不闻。
云时卿又道,“下官昨夜睡得太熟,连大人脱光了投怀送抱也未可知,当真是遗憾。”
柳柒侧眸,漠然道:“你昨夜身体极寒,命在旦夕,我怕你死在此处玷污了我的床,这才勉为其难暖你一暖。”
不待他开口,柳柒欺身凑近,眉眼弯弯,温和一笑,“云大人这副模样,就算我投怀送抱了,你又能如何?”
云时卿沉吟不语,视线透过那两片松散的衣襟,直勾勾盯在胸膛处的雪肤上。
柳柒量他动弹不得,便没有退避,继而慢条斯理地开始系衣带,腰线被贴身的绸缎勾勒出来,微隆的小腹也若隐若现。
过了端午,天气愈渐炎热,柳柒所穿的中单甚是轻薄,若仔细瞧去,还能窥见胸前那两粒嫣红的梅朵儿。
有些时候,穿了衣比不穿更引人遐想。
帐中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陡升,云时卿眸光晦暗,喉结轻轻滑滚,连呼吸也变得疾热。
柳柒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他一眼,旋即下了床,唤侍婢入屋伺候洗漱事宜。
眼下已近正午,小厨将备好的午膳送至后院,柳柒用过膳之后就更换了官服前往衙门,今日虽不用进宫上朝,但都堂和礼部都积攒了不少公务需要他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