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灵堂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讶异的目光,都集中在身着丧服的阮榛身上。
“身为长子,为何不以身作则?”
阮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刚刚不是还在叫妈吗,怎么不继续了?
是不喜欢吗?
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叫,没经验啊?
第2章
灵堂是个肃穆的地方。
这里可能会有叹息,有哀嚎,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但很少有这样尴尬而凝固的场景。
尤其是在场的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特意来参加宋家当权者的葬礼,谁曾想,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阮榛虚虚地垂下手臂,身形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情绪。
而他面前的宋春风,整个人呆若木鸡,两边脸颊上的掌痕悄然浮现。
别说,还蛮对称。
下一秒,阮榛仿佛再也难忍悲伤,捂住自己的嘴,扭头就走。
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震惊地看着他穿过大片的白菊,消失在走廊尽头。
恍若花丛中掠过一只黑蝴蝶。
宋春风这才如梦初醒,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阮榛的背影。
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小玩意!
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抽他耳光!
一位本家长辈过来打圆场:“好了,你也不用跟他计较,毕竟这种人……”
对方用余光瞥了眼周围,发觉众人都开始回避眼神,假装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这才压低声音:“那个姓阮的,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
宋春风愤然地拽了下自己领带:“本来我们商量过,不打算让他在这种场合出现,没想到非要来……”
还特么大早上就来,跪坐在灵堂最前方的位置。
这不就是昭告天下,自己是宋家的“小夫人”吗?
他也配?
宋春风按捺眼神中的阴冷,强装笑容:“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情况,等葬礼结束再说吧。”
早就打听过了。 那阮榛是孤儿,被个拾荒老头捡回去,住在城郊的一条破旧巷子里,跟野孩子似的长大,看着就没一点的教养,除了张脸,一无是处。
也就在今年考了个研究生,那又如何?
宋春风亲手撕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他很喜欢这种,让人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的感觉。
捏死对方,不过像捏死一只小蚂蚁。
就是父亲不知吃错什么药,死活要给阮榛娶回家,据说是一次酒宴,看到了来勤工俭学的阮榛,当即被迷了心窍,茶饭不思的,非要给人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