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公气急败坏,“好胆!你还想打坏陛下不成?!”
他看着远处看戏的司马回,大声的质问道:“黄门官就是这般做事吗?”
这些阉人已经不装了,他们直接明牌,我们就是皇帝的人。
他们根本无法融进司马家的团队里。
当今任何一个士大夫所创建的团体,都不会允许阉人集团加入。
唯一能收容他们的就只有皇帝了。
甚至能挽救他们性命的也只有皇帝。
他们都已经明白,无论他们表现的有多温顺,多么听从司马家的话,都躲不过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投皇帝,皇帝好歹能想办法试着保下他们的性命。
而司马家也不太在意这个,阉人的名声很差,皇帝想自污,那就让他自污好了。
唯一在意的大概就只有钟会了。
他几次声称要杀了这些蛊惑陛下的阉人,若不是此刻国事繁杂,让他抽不出身,只怕这些阉人早就被他再次更换了一波。
司马回有些无奈的走了过来,他看着成济,开口说道:“成君,陛下尚且年少,当留些力才是。”
成济与曹髦的关系,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曹髦想将他当作底牌来用,哪怕是在阉人面前,也从不提起这人,明面上还是一副想要结交的模样,而他也告知了成济,让他尽管以司马家的身份与自己相处,免得司马家对他不利。
这让成济很是感动。
在众人的眼里,成济俨然就是司马昭的忠实狗腿,对皇帝态度极差,装都不装,比试的时候完全不留情面,将皇帝打的很惨。
就连司马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虽然是傀儡皇帝,可好歹也是皇帝啊,你不能真打呀!
听到司马回的话,成济勃然大怒,他瞪了司马回一眼,反问道:“我奉征西将军之令来保护陛下!!你敢训斥我?!”
司马回浑身一颤,“不敢我并非是训斥你,可这是陛下”
“哼!”
成济冷哼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不悦。
“这件事,我会如实告知征西将军的!”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只剩下了一個司马回独自在风中凌乱。
乃公特么的姓司马啊!
你怎么比乃公还要积极呢?
他看着一旁的司马车,摇着头说道:“不行,得将这件事告知校尉,成济无法无天,对陛下的态度实在恶劣,这般欺辱,怕是要惹出大事来!”
并非是他们愚笨,是成济演的太像了,那种目中无人,急着出头,为了出头能不惜一切的感觉,他演的淋淋尽致,都不像是演的,好像司马昭一声令下,他就能公然砍下皇帝的脑袋来。
司马回等人每次看到成济那种蛮横无礼的态度,便吓得心惊胆战。
他们担心这个疯子打急了,真的往皇帝脑袋上来一棍子。 不行,必须得将这个家伙送走,这厮太危险!
曹髦站在远处,表情苦涩,一言不发。
“陛下,成济欺人太甚得想办法杀了他!”
几个阉人此刻围绕在皇帝的身边,愤愤不平的说着。
徐老公靠近了曹髦,低声说道:“陛下等下次名士聚集东堂的时候,您不妨露出点伤口来,等他们询问,您就说是成济所打的那些散骑若是知道这件事,成济必死无疑!”
曹髦一愣,赶忙摇着头,“不必如此,成君武艺非凡,若是能拉拢过来,那是天大的助力勿要再谈论这件事了!”
阉人们也只好听从。
成济可是曹髦目前最大的底牌了,若是哪一天司马师死了,自己带着人冲杀司马昭,钟会对着成济下令,将军养伱千日,就是为了今日,动手!
然后成济一长矛将钟会捅死嗯,还得算上他那个当骑督的兄长,骑兵反戈,加上尹大目的胡骑,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当然,这只是曹髦脑海里最美好的幻想。
具体做起来肯定没有这么容易。
就在曹髦幻想的时候,外头再次传来了叫嚷声。
徐老公脸色一黑,骂道:“他又来撒泼了!”
在这些阉人看来,天下真的没有比当今陛下更可怜的人了,殿内的成济时不时发疯,殿外的郭建更是不堪。
这厮如今酗酒,吃醉了就来太极殿纠缠皇帝,非说要吃什么美食。
这是何等无礼的行为?!
但凡是个治世,这行为都可以诛族了,醉酒闯殿,这是当初董卓才能做得出来的暴行。
曹髦却眯起了双眼,近期内,郭家隐约有了分裂的倾向。
郭家内部,有人倾向与拥护太后,有人倾向于让太后拥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