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子弟?”
“我家的。”
“干什么的?”
“在公沙鸿的麾下担任令史。”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杀济北王。”
两人一问一答,刘喈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
在公沙鸿惊恐的眼神里,刘喈认真的说道:“先前臣与济北王有些纠纷。”
“济北王想要购置一处良田,但是这良田是我家的,是由佃户来耕作,我们不愿意卖,济北王便闹事”
“我不管这些,我问你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遵很是不悦的打断了刘喈,指了指地上的死尸。 刘喈只好说道:“公沙鸿抢占了庙堂的公田,将公田出售给他人,济北王所看上的耕地,就是原先的公田!公沙鸿担心事情漏泄,故而想要用我家的人来杀死济北王”
胡遵笑了起来,他看向了一旁的公沙鸿。
“蠢物,你杀了他,岂不是要一查到底?”
公沙鸿此刻咬着牙,他死死盯着刘喈,开口说道:“将军!!那公田是他让我想办法卖给他的!他名下耕地,很多都是原先的公田!!”
“他家的耕地没有一处乃是自己的,都是庙堂的公田!!!”
看着两人互咬,胡遵却没有了打断他们的想法,他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仿佛是等着他们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刘喈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买公田的人很多,而大家都可以证明,他们在购买这些耕地的时候,无论是地契还是别的,都证明这不是公田,他们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买的,而且,他们还是从农民手里买下来的,跟公沙鸿甚至都没有钱财往来。
而卖公田的,却只有公沙鸿一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曹志被抓之后,公沙鸿会那么的害怕,而刘喈完全不在意。
刘喈所犯下的罪,撑死了就是没收耕地,而公沙鸿的罪行,那就是要没收三族了。
变卖庙堂的公田,这在律法上是死刑。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公田是特么的皇帝的,这是盗窃皇帝的财产,是属于大不敬甚至都可以算作忤逆了。
儿子偷爹的东西,可是要被打死的。
何况,公沙鸿这些年里所偷的东西可不少,这量都足以没收他非法出生的三族了。
公沙鸿还在不断的往刘喈身上泼脏水。
刘喈却一点都不着急,只是沉默不言。
过了片刻,胡遵也觉得无趣,就下令将两人带走。
胡遵这才走进了书房里,曹志站在了一旁。
胡遵对他说道:“我之所以前来此处,是因为得到陛下的诏令,陛下快马加鞭的派人告知我,让我多看着大王一些,让大王免受官员的欺辱。”
“陛下以为官员和大族会联手来欺辱大王,哈哈哈,陛下想错了,他们是想要直接杀了大王。”
曹志此刻也觉得愤怒,“我定然会将实情告知陛下!”
胡遵却说道:“这两个人,若只是贪赃枉法,我还可以自己处置,但是如今他们涉及谋杀诸侯王,那我就管不了,得让庙堂派人来,正好,陛下说宗正曹演即将前来。”
“伱的事情,可以交予他来处置。”
“这谋杀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这变卖公田的事情嘛”
胡遵忍不住摇着头来,“连这些奸贼都在帮着我呢,这类的事情,当真不知还有多少,这些时日里,你就待在这里,勿要外出!”
“我会让人看着你,直到曹演到来为止。”
胡遵说了几句,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将领。
“这济北王就由你来看管了,但凡出了差错,我非将你拖死不可!”
“唯!!” 那将领赶忙行礼。
胡遵这才快步走出书房,走了一半,他猛地想起什么,又走了回来,一把将那将领身上的弓夺走,“这东西你也用不上了,往后丢石子吧!”
夺了弓,他快步走了出去。
曹志看着那弓,看起来就不是寻常的强弓,似乎还镶嵌着珠宝。
那年轻人长叹了一声。
“可惜了我的家传宝弓啊”
曹志看到胡遵就这么离开了,顿时也有些忍不住了,“家传宝弓??就算是胡将军,也不能抢夺麾下人的家传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