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自以为找到了教化的真正办法。
他们共计收购了两千多胡人,领取的公田更是不在少数,他们还有着更加庞大的计划。
准备着要去施行。
当贵公子返回自家府邸的时候,族内的大人物们正在商谈着这件事。
贵公子在这里却又不敢像方才那般放肆了,瞬间变得乖巧无比。
只能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商谈。
如今留守在郭家,负责打理族内大事的,乃是郭满父亲的堂弟郭丰,这位郭满是谁呢,是郭太后的父亲!
也就是说,这位论辈分是郭太后的族大父。
可他的年龄并不是那么的夸张,他甚至还不到七十岁。
他是有爵位的,当初郭太后得宠之后,她的族人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好处。
这次的大事,就是这个老头一手策划的。
他得意的坐在上位,听着晚辈们的奉承,笑着说道:“陛下乃是我们的晚辈,陛下有事,我们自当要全力相助,岂能在乎一些得失呢?”
其余几个人听闻,急忙点着头,“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帮着教化了两千多胡人,虽然吃了些亏,但是为了陛下,这也是应该的。”
郭丰的事情之所以如此顺利,就是因为他打出了郭太后以及皇帝的旗帜。
这两个旗帜一立,凉州谁敢大声对他们说话呢?
天子孝顺,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郭丰也是顺理成章的为宗族谋取好处,他看着面前几个人,继续说道:“多拿出些钱财来,为陛下做事,千万不能吝啬,更不能迟疑!”
“若是错过了这次为陛下出力的机会,真不知以后是否还能遇到。”
“从整个凉州去购置,若是没有,就去雍州,去梁,去益!”
“总之,这件事一定要办妥!”
郭丰很是强势的下达了命令。
众人也都纷纷点着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家奴匆忙的走了进来,在郭丰耳边言语了几声。
郭丰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个中年人便走了进来,刚走进来,便朝着郭丰行礼拜见。
此人乃是西平县令。
这人在府外那可谓是权势滔天,可进了这个府邸,便自动矮了几分。
其实,按理来说,地方县令跟地方大族的关系一定是非常不错的,双方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尽量谁都不得罪谁。
但是郭家不太一样。
这个大族浑身都充斥着一种暴发户的味道,族人大多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如郭太后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是这位郭丰,对县令很是不屑,完全没有跟对方交好的想法,态度也不是很客气。
县令姓袁,倒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乃是出身陈郡袁氏,同样是个庞然大物,真论起来,比这西平郭还要强出不少来。
只是奈何,县令年纪不大,在宗族里又算是支脉庶出,故而不怎么被郭丰重视。
袁县令看了看周围的众人,方才说道:“有些事情,我想与您商谈一二”
“你说便是了。”
“想要单独商谈。”
听到这句话,郭丰却抬起头来,很是不悦的说道:“我从不与人密谋!”
袁县令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乃是大事!”
郭丰这才不悦的让其余几个人离开,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眼里还是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袁县令此刻确实有些生气,自从他来到这里担任县令之后,他觉得自己给予了对方极大的尊崇,在很多方面也做出了让步。
可这些人怎么还对自己越来越不客气呢?
他强忍着不悦,认真的说道:“郭公,我听人说起了一些朝中的情况,听闻陛下不是很喜欢您所说的教化方式”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我们这都是为了教化胡人出力!是为了给陛下帮忙!伱个后生,你懂什么?!”
袁县令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郭丰给打断了。
袁县令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是这样的,庙堂里那些想要劝谏的大臣们,此刻都已经在家反省了,没有再继续上奏”
郭丰很是不悦,“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袁县令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很有耐心,很有修养的人,可此刻他真的差点就要骂出声来,你猜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只好用更通俗的话说道:“听闻陛下要派人来彻查这些事情,还请您做好准备,该遣散的就遣散,有些事情不好说的清楚,倘若等到对方来了再办,那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