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蜀国灭亡也很久了,他来到洛阳也有一段时日了,过去从来不曾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怎么这几天就忽然有这么多呢?”
陈植瞥了他一眼,方才说道:“还能为何,定然是有人为他造势呗。”
“而且这个造势的还并非是寻常之人,定然是有一个大族为他背书,不过我也好奇,这谯周乃是蜀人,怎么会有大族愿意去帮助他呢?”
“这可是犯下了忌讳的。”
郭平挥了挥手,“无碍,等去了太学,自然也就知道了。”
两人聊着天,终于是来到了太学。
太学门口早已是堆满了各类的马车,那些送名士们前来此处的仆从们,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让此处格外的热闹。
连着三条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甚至有小贩已经带着东西前来叫卖了。
这些大族家的仆从,向来有钱财。
况且,在这太学门口,他们也干不出买东西不给钱的事情。 郭平跟陈植下了车,令人在这里等着,便徒步走进了这太学内。
太学这些时日里一直都不曾扩建,但是来往的人却多出了不少,曹髦在名士圈里的名声,怎么说呢,毁誉参半。
在底层百姓之中,曹髦的名望极高,已经完全超出了当初的文帝,光是他允许百姓们耕种公田,就足以让农民们对他感恩戴德了,甲士们更不用说,整个大魏的军方之中,曹髦的名声应该是跟武帝时差不多的。
如今的曹髦,哪怕什么都不戴,什么都没拿,也能直接诏令天下的大军,完完全全的开国之君。
甚至是在商贾们之中,曹髦的名声也是非常的不错。
曹髦并没有效仿汉武帝时那样对商贾们出重手。
对那些搞垄断经营的大门阀出手就可以了,对这些中下层的商贾,没必要那么的苛刻,庙堂不能只是种田,还得有人去搞商业。
这些商贾们同样也是遭受迫害的那一批人,门阀的苦,他们也没少吃。
过去那些大族出身的官员们可都敢领着军队去抢他们的商品。
曹髦给予了他们一个稳定的经商环境,减少了官员与门阀对他们的压榨和迫害,同时降低了部分的商税。
只有在这些名士士人之中,才能听到对曹髦的非议之声。
在不少名士的眼里,曹髦是个暴君。
他们觉得曹髦不敬重贤才,用酷烈的刑罚,违背圣人之道。
但也不是所有的士人都这么想,部分有大志的士人,都觉得当今皇帝雄才伟略,一统江山,那是可以媲美高祖光武的存在。
另外,那些出身不好的士人,对曹髦格外的敬重。
因为曹髦将自己的皇家图书拿出来给他们看,还允许他们参与考核,没有像文皇帝那样逼他们去当治学吏。
可无论怎么说,洛阳如今的学术氛围都是远超过去的。
天下大一统,那些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名士们也都纷纷走了出来,大量的士人们聚集在洛阳,太学成为了学术中心。
如今负责太学的夏侯和,钟毓等人,对太学诸事也是非常的上心,他们常常邀请一些大儒大家前来,在太学内搞各种各样的学术活动。
太学内简直是人满为患,甚至还能看到有维持秩序的甲士。
郭平跟陈植快步走向了专门举办活动的高台处。
一路上时不时就有人跟陈植行礼寒暄,他在这里还是挺有名声的,郭平就不认识太多人了。
此刻谯公还没有来,或许是还在准备。
陈植便带着郭平去认识一些好友们。
“郭君,这位便是我常常对您说的好友,他叫夏侯湛,乃是博昌愍亭侯的曾孙”
“这位乃是陛下的养子郭平,夏侯君或许是认识的。”
郭平看向了此人,随即他便愣住了。
只看此人年纪不大,模样却俊俏的过分,他的肌肤白嫩,犹如积雪那般,整张脸上都找不出半点的瑕疵来,双眼明亮,好一个俊美之人啊!
这真的是夏侯渊的曾孙吗??
他们家也能生出这般美男子来? 郭平都看呆了,甚至都忘了行礼。
夏侯湛并没有生气,他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惯,他主动朝着对方行礼,随即又指着一旁的人说道:“郭君,陈君,这位是我的好友潘岳,字安仁,安平太守潘公之孙。”
郭平又看向了他身边这位。
他即刻又愣住了。
这位潘岳的模样比夏侯湛还要俊美!!
陈植笑着说道:“不曾想,今日能见连璧!!”
夏侯湛跟潘岳因为常常一同外出,又因为他们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因此就被他人称为“连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