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之所以能成为门阀,就是因为官员的身份可以庇护他们,让他们不必缴纳税赋,然后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兼并其余耕地,让自己愈发的富有。
但是如今这特权被打破,他们皆束手无策。
负责这件事的人很多。
像卫瓘,张华,乃至鲁芝,杜预等人。
但是钟会却一直都是以实际掌控人来自居,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给他“打工”的。
当钟会来到了自己府邸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的弟子。
刘渊此刻就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毕恭毕敬的等候着钟会。
“老师!!”
钟会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只因很久不曾与家人相见,故而耽误了些时日。”
“老师,这些都是我父亲所准备的礼物” 刘渊指着远处的马车,钟会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下了车,让刘渊跟在自己身后,就朝着书房走去。
“我当初收下你,只是因为陛下的吩咐,你父亲不必准备如此厚礼,我受不起!”
钟会说着,又问道:“在那边,不曾给我丢脸吧?”
刘渊赶忙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尤其是自己预测鲜卑战败,让众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事情。
当刘渊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钟会的脸上方才出现了喜色。
“不错!不错!”
“所以你父亲才准备这么多的礼物?”
“正是如此!”
“好!那我收下了!”
自家弟子在外人面前没有给自己丢人,反而是大大的露了脸,这让钟会非常的开心。
我除却文武双全,治国有方外,就连教导弟子的本事都是这么的强!
“你也算聪慧,往后我还有更多东西要教给你,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许丢伱老师的脸!”
“唯!!”
陆府。
曹髦笑呵呵的坐在陆抗的身边,正拿着手里的文书,跟他说起了外头的局势。
“鲜卑已经被击破,大司马生擒了拓跋力微,如此一来,大魏塞外最大的威胁就此消失了,大司马抓住了四十余万人,幽州本来就缺乏人力,这些人安排在幽州各地,一定是能很好的缓和当地的问题。”
听到曹髦的话,陆抗很是平静的笑着,“恭贺魏主,又打败了一个敌人。”
“可惜啊,陆公这般才能,若是能为朕所用,岂不是就可以代替大司马出征塞外,立下不世之功名了吗?”
曹髦的话里有话。
陆抗摇着头,“多谢魏主的厚爱,只是我不过是一個庸碌的人而已,如何能跟大司马相提并论呢?”
“我自己尚且都是大司马的手下败将,有大司马在北,魏主定然是高枕无忧的。”
曹髦已经养了陆抗一段时日了。
在这些时日里,曹髦对他很是热情,可以说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在曹髦的如此款待下,陆抗倒是不说要自杀之类的话了,但是,他也没有要出仕的想法。
曹髦将陆抗的家人都接到了这里,让他的孩子也陪在他的身边。
陆抗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曹髦,再次开口说道:“陛下您这些时日里对我的恩德极大,这是我所不能偿还的,只是我败军之将,实在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才能来报效于您,只希望您勿要如此”
“陆公,朕听闻,当初刘备也是三次前往,方才得到了诸葛亮为他所用。”
“朕治理天下,就需要陆公这样的贤才相助,陆公如今没有改变想法,也迟早会愿意出面辅佐朕的,朕愿意等待。”
“这”
陆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的动容,这是不可能的,被一个皇帝这么对待,谁不心动啊。 可陆抗却又有自己的坚持。
这让他格外的纠结。
曹髦不管不顾,又说起了赏田令的事情。
陆抗对这个更有兴趣,他听着曹髦讲述了诸多的问题,尤其是说到了那些佃户的问题。
“这些狗贼着实可恶啊,他们暗中对朕的诏令不满,知道保不住自己的耕地,就将耕地分发给自己亲族亲信,若是不够了,那就索性卖出去,宁愿低价卖给别人,也不愿意卖给庙堂!”
“朕就该直接下令收走那些超额的耕地!”
“结果如今得到自由的佃户越来越多,如今大魏只有八百多万人,等到明年,这个结果不知要翻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