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聚集在一起商谈用的都是并州话
需要教化的是那些底层,过去,匈奴贵族一直都有意压制他们的教化,自己穿着锦绣过着中原大族的美好生活,对下却禁止他们效仿本地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为自己牧马放羊。
主要就是担心他们魏化后会脱离掌控,成为自耕农,让自己失去当下的地位。
其实各地的贵族都是一个德性,谁也不能说谁黑。
大家都是在致力于压迫底层百姓,一身心的投入到该事业之中,直到被这些人撕的粉碎。
可在教化之政下,匈奴贵族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也就不会再去束缚底层百姓们,能摇身一变成为大魏权贵,谁还会去折腾这些穷牧民呢?
至于在底层,对整日挣扎在死亡线附近的百姓们来说,民族意识几乎不存在,你说什么匈奴和魏人,倒不如先让我吃饱一顿饭!别让我全家饿死!
古代底层造反的理由永远都只是吃不饱饭,活不下去。
教化在并州进行的很是顺利,大量的匈奴牧民成为了大魏的在册人口,而这些贵族们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诸多大族凭借着教化之功得到了爵位,少数几个更是得到了官职,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而他们的子嗣,也是作为全新大族的成员,来到了太学,准备为继续发展宗族而奋斗。
刘渊在他们之中当然是最强的一個。 这从他的头抬起来的角度就能看出端倪来。
他们也愿意跟刘渊请教一些问题。
此刻站在刘渊身边的,便是一个年轻的后生,可他并不是刘姓,他是卫姓。
他的先祖乃是卫律,匈奴之谋士。
方才正是他开口询问这件事。
刘渊瞥了他一眼,大手一挥,“哪一段?”
“是这一段,故礼之不同也,不丰也,不杀也,所以持情而合危也!”
“这到底是何礼不丰?何礼不杀呢?”
“我不会!”
“那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这一段”
刘渊再次仰起头来,“我也不会!!”
“你问点别的!”
这让这后生顿时迷茫了,他只好无奈的问道:“那元海较为擅长哪一本经呢?”
“都不会!”
这一刻,众人顿时就沉默了,你都不会那你还将我们找过来,说什么有学业上的问题可以跟你请教?
这还跟伱请教个什么啊?!
那后生不死心,他问道:“那元海为何还说可以在学业上教导我们呢?”
刘渊严肃的看着他们,“其实经学压根就不重要!”
“学习经学只是为了通过考核而已,成为官员之后,经学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我让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些事情。”
“你们前来洛阳,学业只是一方面的事情而已!”
“最重要的是要去看。”
“要多去看城内的变化,去看在并州所看不到的东西,哪怕是去酒肆里看看,也比将自己锁在太学的书房里读书要强!”
诸多子弟们面面相觑,这是在鼓励我们多去玩,少学习吗?
刘渊又给他们说了很多的内容,大概就是劝说他们要多去玩乐,少去读书什么的。
众人在这里听着刘渊的讲学,直到很晚,这才晕头转向的离开了此处。
送走了这些人,刘渊方才回到了钟会这里。
钟会此时还是非常的忙碌。
此刻他正忙碌着沙州的事情。
吴地大族在到达平州后很是老实乖巧,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被毌丘俭打怕了,先前输的非常惨烈,吴人几乎集体失权,而且还是失权之后就被送走的。 这使得他们很少有反抗的。
但是蜀人这里就不同了,他们此刻还有不少族人在大魏担任官员,说到底,他们这就是属于不曾完全失势,还保留有部分的实力。
因此,这些人在达到了沙州之后,就顿时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的反抗庙堂的诸多政策。
这些大族还是有点实力的,面对庙堂的迁徙,他们也拿出了自己的对策来。
他们当然是不敢在明面上去反抗曹魏的,但是,他们敢以其他理由来进行再迁徙。
蜀人被迁徙到了沙州后,不少人以病重,求学,拜访亲戚等等理由离开了沙洲,他们或者是光明正大的,又或者是偷偷摸摸的。
反正在他们看来,哪怕是跑到了凉州,都肯定是比去沙州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