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身后的夜明珠,纵使又万般不舍,也只能道:“下雨了,我们先进屋躲一躲,好不好?”
谢玉升没回话,懒懒地依在树旁,抬起眼注视着她,眸光一寸一寸滑过她的面庞。
那股让秦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又袭来了,就像不久之前在小森林里,他抱住她,说要靠一靠。
秦瑶担心他,朝他走过去,听到他几不可闻地喘息了一下——
沉甸甸的,压在秦瑶心尖上。
秦瑶问:“你怎么了?”
他全身上下自然无一处不好看,连喉结都好看到极致,那喉结温柔的轮廓,此刻往下一滑,吞咽着莫名的情绪。
那双薄凉的双眸,也沾染上了几分温度,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丛生。
谢玉升喉间发烫,摇摇头,只依旧含笑盯着她:“无事。”
他不急,手指慢条斯理地勾住秦瑶的一段乌发,慢慢地缠啊缠啊。
他在忍,但是那酒药性太大,忍不住啊。
怎么办呢? 他看着面前的小皇后,很快有了主意,抬起手,触上她白皙的面庞,温柔一笑道:“皇后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秦瑶靠过来,懵懂地抬头:“什么忙?”
雨水淅沥,衣料沾湿雨水,隔着的身子越来越热。
谢玉升再次吻住她,唇却没有完全覆上去,若即若离,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今夜带你看了花灯。”
秦瑶点了点头。
他确实带她看了,那他现是要和她提要求吗?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寸寸描摹她唇的形状,呼吸有点重,吻得也有点重,让秦瑶渐渐地喘不上气来。
只听他万般柔情道:“朕少时便仰慕皇后,当初给皇后的聘礼,是朕在灯下一笔笔写的。”
“所以皇后帮帮我,好不好?”
秦瑶握紧他的手腕,虽然搞不清楚他有何请求,但见他这样,还是心地善良地答应了。
颤颤的一句:“好啊”,从她口中发了出来。
说完,还扬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可怜的小姑娘,居然忘了,眼前男子只是失了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再怎么对她好,那颗心也还是黑的。
能要她帮的忙,能会是什么好事呢?
何况眼前男子,似乎也不完完全全失忆了。
谢玉升想起来了。
就在刚刚,不久前。
作者有话说:
羊入虎口!瑶瑶快逃!!!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
谢玉升:我失忆了,现在这个失忆的谢玉升做的事,和我没失忆的谢玉升有什么关系呢?
第22章 惩戒
谢玉升是在树林里躲雨想起来的,起初不过一鳞半爪的回忆,后来便如潮水涌来。
他看着眼前的小皇后,入目就是她的笑颜。
小姑娘杏面桃腮,眼睛好像注入了星辰的秋水,不好意思地问他:“你说你少时就仰慕我,这是真的吗?”
在今夜之前,秦瑶一直以为她和谢玉升这段关系,只是出于联姻的需要,可他现在他说,他早就爱慕她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秦瑶怀疑是不是谢玉升失忆,脑子也磕到碰到了?
秦瑶瞪大眼睛等他的回答。
月下树影婆娑,迷蒙雨水笼罩,谢玉升捧着她的脸,眉眼话语俱是温柔:“不是说了吗,当初给你的聘礼,是朕在灯下一笔一笔写的,从汉白玉玲珑,到你用的簪环首饰,再到喜床器具,每一件,都是我亲笔所写。”
谢玉升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了先帝赐婚那一日。 先帝在宫宴上,下了赐婚的诏书,彼时文武百官都在,众人一片喜色。
下了宫宴,谢玉升看见十六岁的小姑娘红着眼眶,躲在自家兄长后面抹泪,她远远见到谢玉升,吓了一跳,忍着泪不哭,泪水却还是忍不住一颗一颗掉。
圣旨已下,君命难收,谢玉升看着她杏眼绯红的样子,心脉某处经络牵动了一下。
他说少年时对她的爱慕是假,但写聘礼时的赤忱却是真,至少一开始,谢玉升不想秦瑶委委屈屈地嫁过来。
她回洛阳待嫁,大婚的一切事宜,都是他在其中操办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