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2 / 2)

亲爱的某某 焚蝶 2042 字 8个月前

    「你不睡吗?」

    蓝蝶对舒晴微笑,浅浅的笑花中能看见苦涩。「我睡了很久,对吧?」

    「你睡了三天。」

    「难怪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蓝蝶幽幽地呢喃。

    自从蓝蝶甦醒,她不復以往的活泼,就算微笑,也笑得那么勉强。

    「琛翼呢?」

    蓝蝶突然这么一问,让舒晴难以啟齿。「琛翼大人……」她在想,要用什么说辞,蓝蝶才不会难过。

    「他在照顾凝?」蓝蝶直接说出事实,她知道,琛翼可能会特别照顾凝,只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嗯。」

    蓝蝶的嘴角始终上扬:「说得也是。」早就知道结局会是如此,她在期待什么?

    「琛翼大人也很担心你。」舒晴安慰蓝蝶。

    「对了,舒晴……」

    「嗯?」

    「失去灵魂的我会变得怎样?」

    「……你死后,不会到天堂或地狱,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蓝蝶没有太大的反应,冷静的接受事实。

    「死了就真正结束了。」蓝蝶内心的空虚急遽地扩大,彷彿掉入黑暗的深渊中,再也找不回过去的自己。

    「不过修尔正在为你研发药水,你不要太担心。」

    「嗯。」蓝蝶答得心不在焉。失去灵魂也好,死后就不用跟着琛翼了。

    看到蓝蝶失魂的样子,舒晴自责。「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舒晴的道歉,让蓝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会愧疚吗?」

    蓝蝶的态度让舒晴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会自责吗?」蓝蝶又问。

    「这是当然的,一切都是我失职了。」

    「那么,让我离开。」

    舒晴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蓝蝶提出来的事情,只见蓝蝶悵然地说道:「已经都结束了,既然结束了,就放我走吧。」

    「可是,琛翼大人……」

    「我只是个幌子,琛翼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凝,既然救出凝,就会放我离开了。」蓝蝶微蹙眉头,她不会忘记,在撒旦殿时,琛翼抱起凝的画面。

    「我想回家了。」

    舒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疼蓝蝶,却又无法违背琛翼的命令。

    「求你了,告诉我,该如何离开毁界。」蓝蝶请求舒晴。

    舒晴狠下心来,冷冰冰地说道:「我不可能背叛琛翼大人的命令。」

    听到预期中的答案,蓝蝶依旧失望。「也对。请你离开,让我静一静。」

    「我知道了。」舒晴带着歉意说道。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舒晴看着蓝蝶的微笑,内心充满忧心,她想,或许该将这件事情告诉琛翼。

    不久,听到舒晴关门的声音,半躺在床上的蓝蝶,如瀑布般的头发盖住她受伤的侧庞。

    「希望可以顺利回到凡间……」

    眼泪静悄悄地滑落脸颊,滴落在被褥中。

    只有一个人时,她才有勇气哭泣。

    甦醒之际,她没看到琛翼,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偌大的房间,除了火柴燃烧的声音之外,蓝蝶充满惶恐寂寞的哭泣声,回响寂静的空间。

    失去灵魂的她,再怎么温暖的也传达不了她冰冷的身子。

    即使恶梦结束了,但是恐惧依旧像枷锁紧紧缠绕她,被束缚的她无法摆脱梦魘,只能继续承受痛楚凌迟着她的身心。

    ☆

    过了许久,蓝蝶平復自己的情绪之后,走下床,却发现自己连走路也使不上力气,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狼狈的样子,让蓝蝶鼻头一酸。

    即使如此,倔强的她硬是抓着床头柜当作支撑,让自己站起来,双手倚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离开琛翼的房间。

    光是走出琛翼的寝房,费了蓝蝶不少力气,蓝蝶凭着记忆,慢慢地走在无人的长廊上。

    直到,听到某间房间传来声音,蓝蝶才停下脚步──

    「翼,谢谢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蝶内心传来一阵痛楚。

    房内的两个人没有察觉到蓝蝶待在外头,她的双手滑落下来,没有力气的蓝蝶,背部倚靠冰冷的墙,坐在房门外,聆听他们的对话。

    蓝蝶看着天花板,眼瞳死寂,没有任何光芒,此时,又传来凝的声音。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老是板着那副脸孔。」凝伸手,想要抚上琛翼的脸时,却被琛翼一手抓住,阻止她,暗红的眼瞳映着凝。

    凝转移话题:「那个从凡间回来的女孩,你要怎么处理?」

    「让她回到凡间。」

    坐在房间外面的蓝蝶,听到琛翼低沉粗哑的声音,眼眶不自觉泛泪。

    她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凝又问:「你是因为我的关係才和她订下契约吗?」

    琛翼微蹙眉头,过了几秒鐘,他坦然地说道:「嗯。」

    「为什么?」

    「和你拥有同样面容的人,让我觉得熟悉。」

    琛翼的回答,让凝淡笑。长久以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似乎值得了……

    坐在房门外的蓝蝶,双手摀着嘴巴,眼泪却早已泛滥,不让哭声逸出。

    她终究是替代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