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到三楼的时候冯妮和她们分?道扬镳,温楚和秦见纾一路穿过长廊,往最最尽头的年?级办公室走。
正?是下午第七节的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里上课。
两?人从各个班级外的走廊穿过,偶尔,能听见一两?声任课老师大声教课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或是粉笔碰上黑板,沙沙疾书的动静。
阳光洒在走廊上,瓷砖面被照得反光,有些晃人眼睛。
温楚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整个人被午后阳光的温度包裹着,像是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不像秦见纾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从走廊这?边到那边。
短短一截几?十米的路,温楚说了好多话。
她一会儿问秦见纾报的那个两?人三足的项目什么时候有空练习一下,一会儿又聊起方?才?在校外买奶茶的时候,冯妮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尤其是冯妮说,差点以为自己是春心萌动的那句话。
温楚一半试探,一半玩笑地说了出来?。
她期待秦见纾的反应,也想过秦见纾可能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在距离办公室大门还剩几?米的时候,秦见纾停下了步子。
她倾过身体,朝温楚看了过来?:“温楚。”
清冷的语调,轻柔悦耳。
被她叫到,温楚忽而小?幅度地蜷了蜷指尖,有一点紧张。
但她尽量表现出平常的样子,缓缓眨了下眼,嘴角弯起细小?的弧度:“嗯?”
秦见纾眼里的温楚站在光里,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笼上了一层柔光,美好又缱绻。
她看着对方?,声音忽然?变得迟疑:“其实……你?可以交新朋友,也可以和其它朋友一起,不必要每次为了我就拒绝其它老师。”
温楚愣住,然?后笑了一声:“什么意思啊?”
秦见纾没?有说话,只是素日那双常含笑意的清眸仍旧定定盯着她,眼神逐渐幽深,化为一滩雾水。
良久。
温楚唇角下压,敛起眼中的笑意:“嗯,我知道了。”
嫌她烦是吧。
秦见纾嫌她烦,秦见纾竟然?嫌她烦!
温楚只觉得又伤心又好笑,一时只觉得悲愤交加,又觉得心如死灰,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反而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平静。
她们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不似往日里一进门就要和其它两?位老师闲聊两?句,今天的温楚,连招呼都懒得跟她们打,径直路过回到自己的桌位上。